正應了老龔先前說的話,先別謝他,能活著回去幾個人,還是兩說。
這一幕對于冥坊中人來說,顯然司空見慣,何勥和王祠并沒有爭議什么,兩人相視一眼,眼神交流后,何勥縱身躍起,順著那山壁往里凹陷的臺階,匆匆朝著上方沖去,王祠則從老龔腦袋旁擦過,朝著山洞里疾走。
很快,何勥就消失在上方洞口,王祠同樣消失在山洞深處……
時間過得極為緩慢,上下兩個洞,一時間都沒有任何響動傳來。
天愈來愈黑,慢慢的,浮現一絲天光。
因為老龔待在山洞內側,他并沒有受影響,這地方陰氣太重,他能存在,不消失。
我們當前的山洞,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是王祠回來了!
他略顯得興奮,眼珠都布滿血絲,說:“是這條路沒錯!上邊兒就和水里倒影一樣,故意弄出來危險,吸引我們視線的,這里看起來稀松平常,進去了之后,更平坦,我都瞧見幾個耳室了,還有棺材!”
“就是有些古怪,沒瞧見上一任居士的尸身。”
話語間,王祠朝著我們靠近。
老龔忽然聲音很大,吼了一句:“你過來干什么?你就站在那里別動!”
王祠猛地一下杵在原地,他顯得不明所以。
恰巧這時,一縷陽光注入山洞內,洞內灰霧縈繞彌漫,王祠在照射到這一縷陽光后,他的臉上頓時潰爛出一個大洞,不停的往外淌著粘稠液體,像是血肉都腐爛了。
“別聞!是上邊兒!走!”老龔頓消失不見。
費房和其余三個棺尸地的人驟然往上掠去,從那凹陷的小石階往上疾走。
幾分鐘后,我們都停在上方洞口內。
近距離看那釘死在洞壁邊緣的尸體,他嘴巴咧開很大,皮尤在,尸身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掏空一樣,只剩下外殼了。
洞道比較窄小,里邊兒深不見底,更沒有先前入內的何勥聲息。
常歆臉色緊繃,額間微微泌出汗珠,還有一絲絲迷惘。
其實就連我都不能想明白,老龔是透過什么來分析的。
此刻在洞內,老龔又出現在我肩頭,陰惻惻的說:“這人不是被洞口的機關殺的,是被別的東西吃了,下邊兒看似好走,可一旦進去,就得和王祠一樣化作濃水,王祠回來,接近我們,我們也得中毒。”
“這條路才是對的,你們之前的人,走的也是這里,不過我們要快一點兒,這外邊兒還有危險。”老龔語氣帶著催促。
我覺得身上有股麻麻癢癢的感覺,的確像是被什么東西盯著一樣。
恰逢這時,徐禁又稍顯的驚疑,喊了句:“有東西在往上爬!是水里出來的!”
眾人頓低頭往下看。
我同樣投去視線。
入目所視,果然水中漂浮著一些白色,似人,似蛹的怪異之物,有一些已經爬到了崖臺上,甚至還有一部分爬上了藤蔓和棧道。
陽光照射下,它們不停折射著光暈,還慢慢散架了,成了一片白色細膩的潮水,朝著我們這個方向涌來!
心里忽然涌上一種惡心的感覺。
那些根本不是什么潮水,雖然距離遠,看的不真切,但直覺告訴我,應該是某種蟲子。
不是三尸蟲,三尸蟲的存在形態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