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將紙人放在了夜壺旁邊。
猩紅的眼珠,開始是死寂的,很快那些灰氣縈繞在紙人身上。
紙人忽然一顫,紙腦袋變了一個模樣,不正是老龔皺巴巴的臉嗎?
他眼珠子沒有先前那般活泛了,木然的轉動,視線落至我身上。
下一秒,他眼中都是驚悚,砰的一聲,紙人腦袋一片灰氣崩散,又成了死氣沉沉的紙人。
我眉頭緊皺著。
這老龔這么怕我?
我什么話都沒說,更沒有任何舉動,他就自己嚇散了魂體?
食指抹過紙人嘴唇位置,我明顯感覺到吸扯,身體虧空了幾分。
再下一秒,老龔的頭再一次取代了紙人頭,他嘴角殷紅,伸出舌頭舔舐了兩下。
賊溜溜的眼珠子,盯著我不停的轉動著。
不過他眼眸深處,依舊是驚惶居多。
我也清楚,老龔是在我手上吃虧太多次,才會這么怕。
“我沒惡意,是要找你幫忙,如果你能幫我,我就會放了你。”我語氣平靜。
老龔沒吱聲,眼珠子依舊提溜轉動,驚惶變成了狡詐的思考。
這讓我心頭微沉。
忽然,老龔皺巴巴的腦袋上,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鬼的汗水同樣是陰氣凝聚的,顏色發灰。
下一秒,老龔嗖的一下鉆進了夜壺中。
夜壺一顫,表面的銹跡,竟然都恢復如初。
我皺眉盯著夜壺底部。
老龔縮在那里,紙人都被壓扁了。
他眼中的狡詐消失不見,惶恐比先前還濃郁!
他是沒身體,要是有的話,恐怕這會兒都汗流浹背了。
并沒有多,直接將夜壺拴在我腰間,往路邊的方向走去。
冰涼,寒刺的感覺不停從腰間傳來。
夜壺更輕顫,老龔顫栗干巴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
“要死……要死……”
“我不去!不去!”
簌地一聲,夜壺中探出一只紙手,朝著我腰間狠抓!
我隨手一道符封在了夜壺口子上。
那手嗖地一下縮了回去,喊聲消失不見。
這符對鬼沒有什么傷害,只有封禁作用。
黃叔大致和我說過老龔,能看到人的氣運,才能判斷一些事情。
可我卻覺得,可能不僅僅是如此。
他顯然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了,才會這么恐慌。
現在他不答應我沒關系,等到了祁家村,他要是再不答應我,我就把他喂了鬼。
一轉眼,我走到了路邊。
這地方沒什么人煙,打不到車,只能朝著城里的方向走。
跟隨感依舊,這讓我稍蹙眉。
我和楊管事都已經溝通過了,他們還跟著我,又有什么意義?
走了半小時左右,到了郊區稍微有人煙的地方,我打了一輛車,說了城南郊區的祁家村。
那司機被嚇了一跳,直接說不拉,車揚長而去。
我皺眉,轉念一想,祁家村鬧鬼沸沸揚揚,而且過了那么多年,普通人里肯定傳的更神乎其神。
出租車司機都算是地頭蛇,肯定不怎么愿意去。
又攔了好幾次車,還是沒辦法,我就只能給楊管事打電話,問他祁家村附近的地標性建筑。
電話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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