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玨打斷了她：“我會起訴你。”

“——什么？”女人一愣。

“我每個月給你轉錢，都是借款，你都簽過名字的，你必須把錢還我，還不起，就把你的房子賠給我。”

女人大驚失色：“我們房子根本不值錢的，你——”

“賠給我，我用推土機推平，還是燒了，跟你都沒關系。”羅玨輕飄飄地說。

……

羅玨去了趟廟里，為小吳供了一盞燈。

走出來廟門的時候，接到羅璇的電話：“媽生病了。”

羅玨“嗯”了聲：“她怎么了？”

“她后背疼，應該是搬貨的時候抻著了。她找了推拿師傅給自己理療。”羅璇說，“我只是和你講一下。”

羅玨又“嗯”了聲。

猶豫片刻，羅璇吞吞吐吐：“姐，媽年紀也大了……”

“我不會回家，我也不會妥協。”羅玨平靜地說。

羅璇嘆了口氣：“我再去問問小妹吧。媽最喜歡你和小妹了。”

“媽沒有喜歡的人，除了她自己。”羅玨說。

“其實這樣也沒錯。”羅璇說。

“但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但小妹不是肯吃虧的人。只有你——”羅玨說，“媽身邊，最后可能只有你一個人。”

羅璇賭氣：“我才不管她，她反正根本就不喜歡我，我憑什么熱臉貼冷屁股。”

羅玨笑了笑。

忽然，她垂頭道：“其實我能理解，為什么你的運氣總是比我好。”

羅璇一下子跳起來：“哎呀，大姐，你在說什么，我寧可把我的好運氣給你。你不開心了嗎，回來待一段時間，不愛干就不干，我養你啊！”

羅玨噗嗤笑了：“誰要你養我。”

羅璇說：“姐，我們已經這么久沒見面了，還說一起煮火鍋呢，結果你也忙，我也忙，你總不會連我這個妹妹都不要了吧？”

羅玨從廟里走出來。

大部分時間，她面上平靜，內心卻始終激蕩，如有火灼燒。而此時此刻，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妹妹講話，讓她心境久違地平和。

“怎么會，你小時候是我帶大的。”羅玨含笑，“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你媽、”

羅璇撒嬌：“長姐如母。我找個時間去上海看你吧？我們煮火鍋。哎呀，這頓火鍋，怎么就一直都吃不上。”

“好啊。”羅玨欣然答應。

兩人約了時間，匆匆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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