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之后,傅園漸漸恢復平靜。
安小月和傅盛煬,依舊帶著幸運,每天去松濤苑吃飯。
安小月的寒假沒幾天了,傅盛煬格外珍惜兩人天天膩歪在一起的日子。
這日,傅盛煬和安小月帶著幸運去看后花園里看新種的花。
后花園土壤肥沃,不知春的花,都是先在這里培育,然后再移栽。
要去后花園,又要推著幸運的嬰兒車,石階路就走不了,只能從海棠樓繞一繞。
自從江開做上手工活之后,福伯的匯報也沒什么新鮮事了。
無非就是,江開又做了一天手工,或者打掃了衛生、在院子里曬衣服、被子也拿出來曬一類的生活瑣事。
傅園的生活節奏回到以前的安寧。
對于海棠樓,大家也漸漸忘記了里面的人和事。
夫妻倆有說有笑,完全沒注意走到哪里去了。
“這腐肉不好去啊,你不愿意找醫生來看一看,我可以找夫人幫忙,她爺爺是國醫圣手,生肌化腐的中藥很多的,他們肯定有辦法。”
家庭醫生的聲音,安小月再熟悉不過。
生肌化腐?
夫妻倆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疑惑。
江開受傷了?
不解之際,又傳來江開的聲音,“沒事,你給我點消毒的藥品和棉簽就行,我能自己處理。只是天氣熱了而已,我勤換,不會有問題的。”
安小月聞,徑自轉身。
傅盛煬知道自家寶貝老婆什么都可以當聽不見,唯獨和疾病牽扯上關系,她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不去看一看的。
他只得跟上寶貝老婆的步伐,一起去海棠樓看一看。
安小月悄無聲息地走到海棠樓微微敞開的院門前。
江開坐在院子里,造瘺口裸露在外。
家庭醫生正拿著棉簽,一點一點擦拭他造瘺口周圍泛白的肉,創面邊緣清晰。
她以前就聽爺爺說過,去腐生肌。
腐爛的肉不去掉,新的肉就長不出來。
江開無意識地抬眸,注意到出現在門口的安小月。
他顧不上家庭醫生還在操作,直接將衣服放了下去。
突然被江開這么一弄,家庭醫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怎么了?”
江開沒有回答。
家庭醫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口。
看清是安小月之后,他唇角上揚,高興地道:“夫人,你來得正好......”
“不用你給我看。”江開打斷家庭醫生的話,直接拒絕。
她又沒說要給他治療!
安小月秀眉輕挑,語氣譏誚,“我爺爺的好藥給你用,那就是浪費。”
安小月說完,挽著傅盛煬的胳膊,準備離開。
她驕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徹底刺激到江開最敏感的神經。
曾經的他,也是個放蕩不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
安小月在演他,在嘲笑他!
江開死死握住拳頭,話語幾乎是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你是不是很得意?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傅盛煬臉色一沉,周身的怒意,讓人無法忽視,“江......”
安小月捂住傅盛煬的嘴巴,一只眼睛調皮地眨啊眨,“讓我來,我氣死他。”
只見安小月長發一撩,霸氣十足地踏入海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