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準確的瀕死體驗,就相當于解決拍攝開頭的一個最關鍵的大“鎖”,“鎖”開了,剩下的問題不說迎刃而解,至少也問題不大了。雅*文**情*首*發
而大凡某個人一門心思專注某件事情,并且專注得得法的時候,他就一多半有機會進入一種“熟手”的狀態。
這樣的“熟手”狀態放在各行各業都有不同的說法,在演戲這行,通俗來說,就是入戲了。
演員能夠在演戲的途中入戲,對導演來說,那當然是一種特大利好消息,畢竟這就代表著該演員能夠在不給人夸張造作感覺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詮釋出角色的狀態和情感。
而親自上陣體會了瀕死感覺的江興,在日復一日全身心的融入角色之中,就慢慢地有了這樣的狀態。
這是江興第一次不依靠系統,自己摸索、并且感覺到這一層“膜”。
是的,形容沒有錯,就是“這一層的膜”。
這是一種挺奇特地感覺的。
并不是說“入戲”的奇特,而是從“自我”到“他人”這個狀態轉變過程的奇特。
有關于入戲,雖然之前都依靠oo21作弊,但實際上的體會是沒有打折扣的,畢竟系統出品絕無次品。
但這種慢慢地摸索,一點一點接近答案的感覺,卻是直接給他最終體驗的oo21重來沒有給他模擬出來的東西。
打一個比較簡單的比方。
演戲好比在建一棟樓。
他能通過oo21將這棟樓的外觀建造得十分精美惹人喜愛,但撇開華麗的外觀,僅從最基本的內部結構上來看,他依舊存在著挺明顯的問題。
他在這中間有一個斷層。
這個斷層是三樓到四樓的樓梯,也是他摸索并掌握“入戲”這把關鍵鑰匙的契機,更是授人以魚與授人以漁的差別。
而這樣的契機并不只是由他的努力完成的。
他確實親身經歷過很長一段的和《夕陽》中男主角一模一樣的頹唐日子,這是先決條件。
他親自做了瀕死體驗,找出創傷性疼痛,這是內因。
郁客心雖然情商上不靠譜,但確實是一個很有本事很能敏銳發現演員錯誤并糾正演員錯誤的導演,這是外因。
三管齊下,才有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江興很珍惜這一次機會。
他認認真真地揣摩,認認真真地演,有什么問題,哪怕是很細微的一點,只要自己心頭存著疑惑,就去找郁客心解答。
郁客心也不敝掃自珍——或者說以他的字典里就從來沒有這四個字。
每一次江興有什么問題,他不止回復得特別詳細,還要舉一反三地重新列出問題拋回給江興解決。
在這樣仔細研究的態度之下,成果是喜人的,當然消耗也是巨大的。
這時候就又凸顯出郁客心的場外能力了——這個導演是真的不差錢,不受制片人的制約。要知道像這種動輒投資上千萬的電影,各方面的要求都是比較嚴格的,別的不說,普普通通的導演哪里有那種看到之前拍攝的畫面感覺不對就立刻全部刪了重新開始的底氣?
這邊一個刪除鍵下去,超支就是三百萬打底。
但郁客心愣是眼也不眨地這么干了,而且之后的拍攝里頭,也是只怕磨得不精細而不怕燒錢,也是這樣,劇組里的所有成員才敢放開了膽子地在拍攝中挑各種毛病,但凡有一點瑕疵就重來——絕對是在純燒錢的!
說道整個劇組,這邊就不得不再提一下了。
郁客心對于劇組的管理一向很嚴格——不要說什么這個管不了——郁客心是情商問題又不是智商問題,他一手包辦了整個劇組的人員任命與投資,有權有錢,那么只要想在這個劇組混,所有規矩就全都得聽他的。
這個嚴厲的導演是一回事。
作為主演的江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說郁客心代表著權威,那么絕對主演的江興就是一面非常鮮明的旗幟。
像這種朝夕相處的大環境,絕大多數人都很難掩飾真實的自己。
畢竟這不是一個小時候兩個小時的會面,甚至不是一天兩天的會面,而是直接一個月打底,三個月不一定打得住的朝夕相處。
習慣一向是人身上最難改變的東西。
在人前的偽裝不說三五個小時,就算三五天不能,三五個月總不能行了吧?
而對于《夕陽》劇組的其他劇組人員來說,反正真是誰接觸誰知道,這零零總總的也有十多二十天了,他們愣是沒有見過江興耍過一點大牌,或者聽到江興對誰提高音量一次。
別的不說,就說上一次感冒,演員感冒了要求休息一個下午或者一天,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江興現在在國內的娛樂圈也很有名氣了,能算個正牌的咖,而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到處串場子走穴那一流。
但人是什么態度?
什么都沒說,就好好地演完了自己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