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向南潯耳朵尖,一聽到這話,便立即吃驚地說道:“才踢過幾回?慘了,慘了,咱們這會輸定了,應天書院那幫小子,指不定要怎么笑話我們呢。”
“好了,南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旁邊的王渝西勸道。
向南潯可不管這些,他指著對面的人就說道:“你看看那兩人,又高又壯的,到時候過來撞咱們,估計我們飛起來的都有。”
“別說了,蹴鞠靠的是技術,又不是蠻力。”謝清湛有點不高興,畢竟人是自己叫來的,又是大哥的朋友,雖然沒踢過蹴鞠,不過能幫他們下場比賽,那已是別人的好心了。
等比賽開始后,雙方搶球,結果陸庭舟仗著身高,完全碾壓了對手,直接拿到球就往對面球門沖。雙方隊伍是每隊五人,陸庭舟搶球時已經過了一個青年,如今第二個人跟上來補防,就在那人剛沖過來,陸庭舟便將球輕輕一踢,從他的雙腿之間穿過,而自己則是快速地從他左側繞過。
他的速度太快,那人根本就沒防備到。
此時應天書院帶頭的少年,立即大吼道:“笨蛋,趕緊回防,回防啊。”
此次比賽蹴鞠門是無人防守的,所以陸庭舟繞過青年乙的時候,便是抬腳射門,在揚起的塵土中,圓圓的蹴鞠球如飛彈一般,嗖地一下穿入門內。
顯然所有人都沒想到,第一球會來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場面上安靜了好一會,才爆發出熱烈地歡呼聲。
“小船哥哥,好棒,小船哥哥,太厲害了,”謝清溪站在場邊,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惹得旁邊的葛川看了她好幾眼。
陸庭舟見她實在是興奮,終究還是在過了好一會,才抬起手,他剛要揮手時,又覺得有些尷尬,最后手臂擱在胸前,輕微擺動了一下。偏偏謝清溪是個眼尖的,一下子就看見她的動作,又是跳起來加油又是揮手和她示意。
“你們兩個,趕緊給我干掉他,”被稱為陳公子的少年,這會走到兩個高大青年身邊,惡狠狠地說道。
“陳公子盡管放心,咱們剛才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他們的水準而已,這會必是再不會留情面的,”青年甲趕緊表衷心。
而青年乙也是點頭,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里盡是陰險。
這兩人都是京城中圓社里頭專門踢蹴鞠的人,平日兩人陪著這些公子哥們踢踢蹴鞠,也能賺得不少錢。而這會這個陳公子答應,只要他們兩能贏了這會比賽,讓對方心服口服,就給他們兩人一人八十兩銀子。
這兩人便是辛苦踢一年的蹴鞠,都未必能有八十兩銀子,這會自然是竭盡全力地想要幫陳公子贏球。
而這邊的人顯然還不知道呢,都在為陸庭舟的快速進球高興。
向南潯立刻說道:“林大哥,您剛才真是太謙虛了,就你這水平,只怕京城所有圓社里頭都找不出您的對手。”
他倒是完全忘了,剛才自己說的話,這會一個勁地夸陸庭舟踢的好。
“好了,趕緊重新開始吧,”王渝西說了一聲。
再次開始之后,兩個青年明顯加強了對陸庭舟的防守,兩人一左一右地跟著他,就是不讓他有射門的機會。不過陸庭舟也并非一心要出風頭之人,他迅速地朝場上掃了一眼,便發現謝清湛目前正處于無人面對的時候,于是他一腳直推,球便順著路線直直地往謝清湛那邊滾了。
謝清湛接過蹴鞠之后,旁邊的陳淮剛要堵上來,結果被他一個輕松地過人甩開。
東川書院再進一球。
“小船哥哥太棒了,好厲害,”謝清溪作為陸庭舟的腦殘粉,永遠是第一時間予以最充分地支持。
結果謝清湛很無辜地朝這邊看了一眼。
謝清溪立即閉嘴,好吧,剛剛好像是六哥進的球,但是那球是小船哥哥助攻的,所以功勞小船哥哥也有一份。
陸庭舟此時正好站在場邊,雖然兩人隔著一段距離,但他還是溫和問道:“站在太陽底下熱嗎?”
“不熱,不熱,”謝清溪趕緊搖頭,不過此時已是五月了,但是太陽當空照在頭上,對于清溪這樣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來說,還是有些曬的。
因先前已說過,誰若是率先打進五球,便算贏了。
結果就這樣,在陸庭舟的幫助之下,東川書院又進了一球。應天書院的人顯然也有些著急了,特別是陳淮,他看著自己找過來的兩人,立即低聲怒道:“不是讓你們阻止他的嗎?要是不行,直接弄斷他的腿。”
兩青年互相看了一眼,可是眼中卻有隱隱地猶豫。陳淮這邊一看都是世族子弟,可對方那邊絲毫不怕他們,可見定也是官宦出身的,說不定還有勛貴家的少爺。他們兩人就是圓社里頭的蹴鞠藝人而已,沒錢沒勢的,若是真弄斷了這些少爺的腿,只怕隔天就能送了自己的命。
所以在他們看來,寧愿把這場球糊弄過去,那八十兩銀子不要了,也萬不能干得罪人的事情。
結果就在陸庭舟又帶球準備射門了,陳淮見這兩青年遲遲不動手,當即便上前用腳去鏟陸庭舟的腿,而且是對準脆弱地小腿骨方向過去。
“小心,”謝清溪只看見陳淮鏟人的動作就叫了出來。
而陸庭舟則輕輕勾起蹴鞠,整個人騰空而起后,凌空抽射一腳,蹴鞠球帶著凌厲地呼嘯聲朝著球門徑直而去。
緊接著,就聽陳淮一聲慘叫,落下后準確踩在陳淮小腿上的陸庭舟,低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輕笑一聲:“對不起,沒看見你。”
當他下來之后,就看見旁邊的人迅速地跑過來,而被人扶了起來的陳淮,痛苦地說道:“你,你有本事留下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陸庭舟,”陸庭舟淡淡地說道。
“好,好,姓陸的,你給我等著,”陳淮一邊指著他,一邊痛苦的說道。
倒是有個應天書院的人,只覺得這名字太熟悉,就是一時沒想起在哪里聽過。但又因陳淮叫的太痛苦,他們只得趕緊帶著他去找大夫。
“陳淮,你這次可是輸了,下回記得看見我們東川書院的人,就繞道走啊,”向南潯還不忘痛打落水狗。
倒是謝清湛有些擔憂地說道:“你要小心些啊,陳淮乃是兵部尚書之子,他爹是出了名的護短。只怕他會尋上你家去告狀的。”
陸庭舟略思索了一下,:“我家如今是我大哥在做主,倒也不礙事。”
“那就好,若是有事的話,你只管到謝府來找我,我可以幫你作證,是陳淮先下黑手的,”謝清湛認真地說道。
旁邊的向南潯也嘻嘻哈哈地說:“我也可以作證,就算我爹要打死我,我也會力挺你到底的。”
陸庭舟有些苦笑不得。
待眾人要分別時,謝清溪將手中的玉佩和荷包遞給陸庭舟,要哭不哭地說道:“小船哥哥,咱們下次什么時候見面啊?”
“下次帶你去騎馬如何?你不是想著騎元寶的嗎?”陸庭舟笑著說道。
可謝清溪又問:“你不是說元寶氣性很大,除了你之外,都不讓人騎的嗎?”
陸庭舟認真思索了一下:“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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