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夕陽日落,便將能裝好帶走的藥材都收拾妥當,直接運來了崔家。
江辭年也一并跟了過來,只待明日一同出發去往重山關。
將近日暮,眾人在許老太太的青松院一同用膳,是設宴款待沈陌這遠道而來的崔家未來女婿,也是為幾人餞行。
崔家人湊在一起商議了之后崔五爺冥婚的細節,崔姒先前就將要注意的地方寫了兩份,一份給了崔二爺與崔長佑,一份則是留給了崔平。
最后還叮囑崔長佑最近老實一點,莫要惹許老太太生氣。
崔長佑這叔父,被侄子侄女指指點點,很不開心,但又無從反駁,只好悶悶地喝酒。
待到天色漸黑,酒席散去,眾人回去休息,崔姒則是提著一壺桃花酒,去了江辭年暫居的客院見他。
兩人在院子里一棵柿子樹下喝酒,明月清輝灑落人間,酒杯之中,一半是酒,一半是天上的月華瓊漿。
崔姒問他:“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問我在?”
江辭年握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于是便道:“六娘子是說,問六娘子為何要去重山關之事?”
“對。”就好似許老太太會奇怪為何要去重山關一樣,她去了,好似并沒有什么用處。
崔姒握著茶盞,抬眼看了看天上的半輪明月,慢慢道:“我若說我是去罵人的,你信不信?”
“他那個人,等閑之人管不住他,我與他雖有恩怨,是不大愿意見到他,可他為人處事,一直將天下人和他的將士放在心中,也不算是惡。”
只是他對得起天下人,對得起他的逝去的親族,對得起林家,對得起林清凝,卻對不起自己的妻兒。
而身為他曾今的妻子,她不能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