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垂了垂眼簾,然后問他:“你說,若是一個人分明心里有你,卻傷害了你,可卻也是有原因的,你會原諒他的作為嗎?”
江辭年笑了笑:“這個問題,六娘子不是有答案了嗎?”
崔姒搖頭:“我確實是有我的答案的,只是有些人,總是提了又提,說他沒有得選擇,說他不得已,他也不想這樣,就好似...好似我的不愿原諒,就犯了錯一樣。”
“六娘子。”江辭年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對她道,“若是一個人為了別的事情,選擇了傷害你,或許是因為在他心中,你沒有另一件事重要。”
“既然選擇了傷害你,做了就做了,可一而再再而三,那便是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逼迫你,如此之人,大約有些自私自利,只想著自己得到想要的,而不想對方是否高興與否。”
“這樣的人,你無需放在心上。”
“都是他自己不好,怨不得旁人。”
崔姒一愣,恍惚回神,突然笑了笑:“是我想多了,謝謝你。”
她又何需為了燕行川苦惱,去想他的不得已,去想他是否過得艱難呢。
想到這里,崔姒又提了一次:“江先生,我們快些成親吧。”
若她是樹,燕行川就像是那纏上她將她勒緊纏繞的藤蔓,任憑她用盡手段都掙脫不開,那有必要將自己挪個位置,遠離這株藤蔓了。
江辭年沒有多問她為何這樣說,聞只得點頭應允:“好。”
既然她想成親,那就成親吧。
......
日近午時,陽光越來越烈。
崔景拿出一張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瞇著眼看著前方。
兩軍陣前,燕行川與姜紹已經打了半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