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蘆葦,吹散青絲,一曲《越人歌》緩緩響起,淺唱輕嘆。
最后只余下一聲嘆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知不知’。
在某個回眸的瞬間,崔五爺便喜歡上了這個漁女。
他帶她回崔氏,崔氏不同意,他便在外頭與她拜天地結為夫妻。
天地為證,結白發之約。
后來因為不愿耽擱他的前程,漁女離開了他,再后來,悄然生下崔好之后,沒多久便過世。
崔五爺找去的時候,故人墳還新,只余幼兒。
那個女子死在了他最愛她的年歲里,令他悲痛不已,耿耿于懷,郁郁寡歡,沒幾年就病逝了。
崔氏驚才艷艷的崔五爺,死在了一個情字上,了此一生,實在是令人扼腕痛惜。
許老太太之所以那么恨那漁女,也不喜歡崔好,正是因為崔五爺的死。
她的兒子因為一個女子死了,她白發人送黑發人。
豈能不恨?豈能不怨?
崔五爺與漁女相戀并沒有錯,許老太太的恨與不喜也沒有錯。
崔好想讓自己的母親正大光明地踏入崔氏,死后與父親團聚,更沒有錯。
錯的只是這個時代的鴻溝,門閥世家郎君與一介平民相戀不被家族所接受。
而崔五爺那時候也太年輕,沒有能力與家族抵抗。
再然后就是...她死了,再也等不到他去將她接回來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