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對嗎？”葉凌天反問。

千夜武神好奇道，“那你剛剛第一關.......”

他還以為葉凌天天生有拯救蒼生，舍生取義的大愛。

葉凌天道，“第一關，我之所以出手，是因為那婦孺老人就在我眼前。”

“而那些牛頭戰士的實力也不過如此。”

“現實和我的良心告訴我，要救，且能救。”

“所以我出手了。”

千夜武神繼續問道，“所以，若是你實力不足，你是不會出手救人的？”

葉凌天笑了，“實力不足，那就不是救人，而是送死，不是嗎？”

“不可否認，對于有些人來說，殺身成仁，舍生取義是有意義的，但于我，沒有意義。”

“當然，若對方傷害的是我的親人，好友，我會不顧一切。”

千夜武神微微皺眉，“所以，若遇到眾生之劫，你未必會救？”

葉凌天呲笑一聲。

“對不起，“眾生”這個概念，太大了！”

“善良之輩是眾生，丑惡奸詐之輩也是眾生。”

“我的朋友是眾生，我的敵人也是。”

“所以，全部要救嗎？”

“我若實力足夠強大，順便拯救，那自然是天理昭然。”

“但我若是實力不足，那為何要送死？”

“我也是眾生之一，那么，眾生劫到來，為何不應該是眾生一起反抗，一起赴死？”

“反而是我一人沖在前面？”

千夜武神眸子緩緩瞪大。

這番說辭，讓他耳目一新。

眾生劫，眾生當一同反抗，一同赴死！

為何獨我一人沖在前面？

振聾發聵！

“繼續！”千夜武神來了興趣。

葉凌天繼續道，“而且，想要解決危機，義氣和勇氣，只是其中一面，甚至是不太重要的一面。”

“重要的，難道不是要想方設法了解對手，知敵之強弱，補己之短長嗎？”

“能戰，方能止戈！”

“而不是能勇才能止戈！”

“這，難道不是最簡單的道理嗎？”

一番話出，千夜武神直接驚呆了。

“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暢懷不已。

葉凌天都被嚇到了。

這不是瘋了吧？

但，他也沒有再辯解什么，因為，這就是他的真心話。

無需辯駁，無需補充！

“前輩覺得我說的不對？”

千夜武神笑道，“我若覺得不對，你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嗎？”

“不會。”葉凌天果斷搖頭。

想了想，他問道，“所以，這一關考驗，我通過了嗎？”

千夜武神搖頭，“自然是沒有。”

葉凌天嘆了口氣，有些失望。

但也不意外。

行吧。

看來，他跟千夜武神的理念，并不一致。

然而。

就在這時，千夜武神幽幽道，“是我狹隘了，這一關，我沒有資格考驗你。”

轟！

葉凌天瞬間愣住。

呆呆地看著千夜武神，這話說的，讓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敢，”他立刻拱手道，“您當年開辟九州，福澤幾千年，晚輩發自內心敬佩。”

這也是真心話。

千夜武神擺擺手，笑道，“不用恭維我。”

“當年，我進入禁地之后，遇到那煉獄一幕，選擇螳臂當車。”

“不惜焚燒自己大量本源，最終連一條命都沒有換回。”

“倒是落得自己隕落的下場。”

“若再來一次，我當及時收手，韜光養晦。”

“你說的沒錯，能戰，方能止戰！”

“對于霸凌者來說，只有用拳頭才能跟他講道理。”

“盲目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葉凌天恍然，“所以，當年您身邊的四象神獸，都是因此受傷，隨后隕落？”

千夜武神點頭，“嗯，當年我們幾乎耗盡本源，唯有朱雀還剩一絲活力，于是，我們用僅剩的力量，促成她的轉生......”

葉凌天明白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