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

柳若霜聽榴兒稟報了宮內之事，嫉妒的五官都開始扭曲變形。

憑心而論，這三關換做她上，肯定束手無策，那賤人卻能輕而易舉想到破解之法，怎能讓人不嫉恨。

“側妃，現在滿京都都在流傳關于秦王妃的事跡，說她是天上的仙人轉世。”

“可笑，什么仙人，依我看八成是鬼上身。”

從前在相府時，柳凝歌蠢笨若懦弱，連柳迎春都能隨意欺辱，她不信一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有這么大的改變，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王爺回來了么？”

“回側妃，王爺這會正在書房，恕奴婢多嘴，王爺在殿內當著那么多人丟了顏面，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見為宜。”

“我要是不去，后院里那群狐媚子也得趕著獻殷勤。”柳若霜心煩意亂的蹙著眉，“去準備一碗參湯，我稍后送到書房。”

“是。”

片刻后，她拎著食盒敲響了書房的門。

房內安靜了許久，柳若霜還以為秦竹去了其它地方，正要轉身離開，就聽里面傳來了應答。

“進。”

她理了理衣裙，噙著笑意推門走了進去，“王爺，夜深了，寒氣重，妾身給您準備熬了一碗參湯來。”

桌案旁，秦竹靜靜坐著，蠟燭被風吹的忽明忽暗，他的半張臉被黑暗籠罩著，陰鷙的駭人。

“擱下吧。”

“是。”

柳若霜放下食盒，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他，“王爺處理政務莫要太晚，妾身就先告退了。”

“等等。”秦竹聲音聽不出喜怒，“你與柳凝歌當了這么多年姐妹，應該很了解她，是不是？”

“王爺，現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相府里的庶出二小姐，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你確定她從前不是在故意藏拙？”

“確定。”柳若霜篤定道，“柳凝歌尚未出嫁時，所受的屈辱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憑著她如今的才智，對付柳迎春和柳柔秋根本不在話下，沒理由一直忍氣吞聲。”

“那依你之見，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妾身知曉不該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這一切只能用鬼上身這三個字來解釋，說不準柳凝歌修習了什么邪法，所以才會有脫胎換骨的轉變。”

秦竹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父皇最忌諱邪法，若能證明她真的是妖邪，定會被綁起來活活燒死。”

“王爺說的是，但難就難在咱們沒有任何證據，就算說了也沒人會相信。”

“未必。”他拍了拍手，很快一位女子走進了書房。

柳若霜看了她一眼，滿臉不敢置信，“這是？”

“她看起來與從前的相府二小姐可否相似？”

“何止相似，簡直一模一樣！”

從身形，氣質，還有脖頸上一顆小痣，都沒有任何偏差。

“王爺，這女子究竟是何人？”

“本王派人在整個大梁搜尋，終于找到了這個與柳凝歌一般無二的女人。”不，準確來說，是與從前的二小姐一般無二。

柳若霜走到女子面前，繞著她走了一圈，嘖嘖稱奇，“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眼神閃躲，畏畏縮縮的低著頭，“民女翠微。”

“這名字太難聽了，記住，從今往后，你的名字叫柳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