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已到齊,女眷們擠在門外,伸長脖子準備瞧熱鬧。
    按照大梁規矩,太子迎娶側妃可以不行拜堂之禮,但誰都知道,太子與柳丞相關系甚為不錯,說不定會為此,給足柳四小姐面子。
    只可惜,所有人都預料錯了。
    穿著喜服的柳四小姐,被直接攙扶去了新房。
    “太子殿下與側妃成婚前便情投意合,照理說,應該一同叩拜天地才對啊!”
    “得了吧,方才在相府門口鬧出那么大陣仗,丞相讓殿下顏面盡失,殿下又怎會再顧及側妃臉面。”
    “唉,這事鬧的。”
    “……”
    在一眾長吁短嘆聲中,柳若霜強忍著屈辱走進了新房。門被關起的一瞬間,她掀開蓋頭,面容因為憤怒變得扭曲猙獰。
    “主子,這蓋頭是要等太子殿下掀的,快些蓋回去吧。”陪嫁丫鬟冬梅驚慌的提醒著。
    “那賤人敢如此算計我,該死!”
    “主子,奴婢知您今天受了委屈,但好不容易進了太子府,可不能因為與秦王妃置氣就前功盡棄啊!”
    所有人都以為柳若霜是個溫和賢淑的性子,包括太子也不例外,若是這副可怕的模樣被殿下瞧見了,后果不堪設想。
    柳若霜咬緊后槽牙,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將蓋頭重新蓋了回去,端莊的坐在了床邊,“冬梅,你去幫本宮做一件事。”
    ……
    宴席間,賓客們觥籌交錯,談笑甚歡。
    秦王夫婦這張桌子上,基本上都是熟人,個個喝得很盡興。
    “王妃,論容貌,相府幾位小姐里,只有您稱得上是沉魚落雁,其他幾個都是俗物。”
    說話的,是在禮部當值的官員,如今算秦禹寒的下屬。
    柳凝歌品著酒水,“大人抬愛了。”
    官員連連擺手,“下官說的都是實在話,王爺這般出塵的氣質,唯有王妃能夠匹配,有個詞怎么說來著……對,天造地設!”
    “哼,我看郝大人是吃多了酒,滿口胡話。”沈策冷冷嘲諷了一聲。
    “沈將軍,下官這都是肺腑之啊!”
    “行了,一桌子菜也堵不上你的嘴。”
    郝大人無緣無故挨了頓罵,滿臉都是茫然。
    都說沈將軍與秦王交情不淺,怎么他瞧著倒像仇敵似的,難道傳有誤?
    正喝著酒,冬梅突然走到了桌邊:“秦王妃,我家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今日是四妹妹大喜的日子,本宮怎好去新房,若是沖撞了該如何是好。”
    “您與娘娘是親姐妹,怎會有沖撞一說。”
    柳凝歌淡然一笑,“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本宮就走一趟吧。”
    “凝歌。”秦禹寒眸底含著幾分擔憂。
    “王爺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好。”
    冬梅將柳凝歌帶去了新房,柳若霜坐在床沿邊,臉被蓋頭蒙著。
    “二姐,你當真是送了我一份‘厚禮’,我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四妹客氣,這是我該做的。”
    “呵,我如今是太子側妃,你這樣算計我,可知會有怎樣的后果?”
    柳凝歌輕笑出聲,“這話說的真讓人害怕啊。”
    她嘴上說著害怕,可語調里卻滿是嘲弄。
    柳若霜怒火中燒,一把扯下了紅蓋頭,“柳凝歌,今日我受的屈辱,來日必定讓你千百倍的償還!”
    “這種話我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了,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