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王爺需要休息,你哭聲太吵鬧了。”
    孟瀟瀟抬起眼眸,朝著柳凝歌投去了一抹怨恨的目光,“表嫂,你身為大夫,難道不知道該讓表哥少出門么?”
    “王爺是七尺男兒,并非泥捏的,哪里就一點風都吹不得了?!”
    “就算表哥再英勇無雙,可身子底子虛弱,就得好好休養。”
    “怎么?表妹是在教訓我么?”
    孟瀟瀟咬唇,“不敢,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我好歹也是鬼醫弟子,不至于連這點淺薄的道理都不懂。”
    “表妹還是莫要提鬼醫了,當日在花船上的事,你這么快就忘記了?”
    “我!”孟白蓮羞憤難當,咬牙閉上了嘴。
    自從花船事件過去后,鬼醫弟子這個名頭已成了京都城里的笑柄,她如今像是過街老鼠,連門都不敢隨意踏出去。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賤人所賜!
    “表嫂,我不過是關心表哥,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
    “糾纏不休的是你,并非我。”柳凝歌沒耐心再跟這朵白蓮廢話,“王爺這里有我守著就行,趙嬤嬤,勞煩你和表妹先回去吧。”
    “是。”趙嬤嬤身為下人,不敢違逆主子命令,孟大小姐雖然不服氣,也只能忍著脾氣離開了汀蘭苑。
    往回走的路上,她刻意壓低聲音,挑撥道:“嬤嬤,你發現沒有,但凡表哥感染風寒或者受傷,基本上都和表嫂有關。”
    “或許只是湊巧。”
    “哪有那么多湊巧,表嫂醫術名滿京城,連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都能救活,偏偏就讓表哥幾次三番的生病,你難道不奇怪么?”
    被她這么一說,趙嬤嬤還真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仔細琢磨,又想不清楚其中的原由。
    “嬤嬤,你說表嫂會不會是相府派來的奸細?”
    “孟小姐,這話可不能胡說!”
    “我沒胡說,當初表哥病重,相府眼也不眨的就將表嫂送來沖喜,這里面難道就沒貓膩么?”
    趙嬤嬤:“王妃在相府里不受寵,被送來沖喜并非她可以決定的。”
    “嬤嬤,你就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現如今滿京都誰不知曉丞相和太子站在了同一陣線,表嫂身為相府女兒,對表哥又能有幾分真心?”
    “這……”趙嬤嬤畢竟在宮廷里待過數年,親眼見識過當今圣上爭奪皇位時有多兇險可怕。
    王妃是丞相的女兒,可丞相卻對太子馬首是瞻,她真的愿意為了王爺,與母家反目成仇么?
    孟瀟瀟見離間計起了效果,嘴角不可見的扯開了一抹弧度:“嬤嬤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是。”
    ……
    秦禹寒這次昏迷足足睡了三日,醒來時血氣仍舊很不穩,咳嗽都能帶出許多血絲。
    他昏睡了三日,柳凝歌便守了三日,眼下一片烏青色,眼角眉梢盡是疲憊。
    “凝歌,睡會兒吧,你太累了。”
    “不累,你沒事便好。”柳凝歌臉頰在他手掌里蹭了蹭,像一只受到驚嚇后討著主人撫摸的貓。
    秦禹寒眸底的寒冰化作了一池春水,“我再休養幾日便可無礙,無需擔心。”
    “這次真的嚇死我了。”她只要想起那日情形,就渾身發寒-->>。
    “已經過去了。”秦禹寒輕輕拍著她肩膀,“躺下睡會兒,我抱著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