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請大夫,帶我過去吧。”
“是。”
摔斷腿的士兵正在帳篷里躺著,情況遠比蔣寧描述的嚴重。
柳凝歌用剪刀剪開他的褲子,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與赤裸的腿。
賈詩靈慌忙轉過身,用手遮掩住了眼睛,“王妃,你是女子,怎好與陌生男子如此親近,這于禮不合。”
蔣寧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位姑娘,王妃是在治病救人,有什么合不合的,況且王爺也在這,有誰敢說閑話。”
“可女戒中分明說過,女子……”
“這里是軍營,將士們都是效忠家國的鐵血漢子,不講究女戒那一套。”蔣副將對這位矯揉的女子很不喜,說話語氣也重了許多。
賈詩靈被訓斥的紅了眼眶,沈將軍安撫了兩句,瞪了蔣寧一眼,“少說幾句。”
蔣副將最厭煩動不動就落淚的女人,轉頭看向了為士兵處理傷口的秦王妃。
同樣是女子,王妃面對血肉淋漓的傷口,依舊能做到沉穩鎮定,面不改色,反觀這女人,滿腦子都是迂腐規矩,怎么差別這么大。
“好了。”柳凝歌綁完了最后一道繃帶,叮囑道:“這幾日多注意休息,吃的清淡些,也不要讓傷口碰到水,記住了么?”
士兵點頭,“是,多謝王妃。”
柳凝歌洗去手上沾著的血跡,看向了杵在門口的幾人,“走吧,吃午膳去。”
“好。”
食材與燒烤架都已準備妥當,秦禹寒將野餐的位置挑選在了一條溪流旁。
沈策光是看著成串的肉就險些流口水:“凝歌,你真是曠世奇才,連烤出來的食材都能弄的這么美味。”
“沈將軍謬贊了,其實食材本身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最關鍵的是調料。”
柳凝歌把肉串架在了火上,大概七成熟的時候撒上了燒烤料。
香味很快就彌漫了出來,油脂滴落在柴火上,發出了悅耳的聲響。
“娘的,真香,王妃,這調料能否給軍營一些?這樣行軍的時候將士們在路上也能解解饞。”
“當然,我明日就派人送些到北大營。”
蔣副將欣喜不已,“那我就替將士們謝過王妃了。”
肉很快被烤好,柳凝歌逐個分發,賈詩靈卻不愿接,“我吃慣了清淡的,這種東西吃了會加重咳疾。”
“也是,是我思慮不周了。”柳凝歌從布袋子里拿了幾個干巴巴的饅頭遞了過去,“給,師妹還是吃這個吧。”
賈詩靈伸手接過,聞著勾人的肉香,再看著手里的饅頭,完全提不起食欲。
沈將軍與蔣副將吃的滿嘴是油,啃著肉串再喝兩口美酒,簡直如神仙般快活。
秦禹寒吃相優雅許多,即便在邊境待了數年,也依舊磨滅不了刻在骨血中屬于皇子的矜貴。
酒過三巡,幾人都吃的很滿足,唯有賈詩靈還餓著肚子。
柳凝歌完全沒有心思去管她,“沈將軍,下午有何安排?”
“凝歌想去哪兒?”
“算起來,前面鎮子上的桃林應該盛開了,不如去那走走如何?”
“也好,那我們稍作休整,一會兒就過去。”
沈策到底還是心疼師妹,特地讓人準備了個空帳篷給她梳洗。
賈詩靈重新梳了個發髻,又恢復了那副大家閨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