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看看他胸前肋骨有沒有變色。”
秦禹寒俯身檢查了一番,“沒有。”
“再看看頸部的皮肉與骨頭。”
“有!是黑色。”
“果然。”
沈將軍一頭霧水,“難不成這仵作是被毒死的?”
“沒錯,太子有意毒死了仵作,再讓人放出消息,說他是出門驗尸后染上了病,所以才會大面積傳染開。”
“若他是毒死的,那鎮子上的百姓究竟得了什么病?”
“也是一種毒。”柳凝歌擰眉,“但我想不通,究竟是通過什么途徑讓這么多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毒。”
秦禹寒沉吟片刻,道:“人不可離了一日三餐,會不會是糧食上被動了手腳?”
“有可能,沈將軍,勞煩你找一個沒有染病的百姓過來,讓他帶我們去糧倉看看。”
“好。”
引路人很快被找到,是一位年邁的老者。
“咳咳咳……安平鎮所有的糧食,都是存放在同一個倉庫里的,由專門的人負責看守,百姓們要糧,只需直接去取就行。”
“為何要存放在一起?”
“貴人有所不知,安平鎮地底下暗流很多,挖出的地窖濕氣重,存放糧食很容易發霉。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只能建造一個統一存放的糧倉,由十幾人輪流看守,定期將糧食拿出來晾曬,保證干燥。”
“原來如此。”
“到了。就是這里。”
老者停下了腳步,柳凝歌走進糧倉,里面基本上已經空了,只剩角落里還殘余些許。
她抓起幾粒糧食,放進了提前帶來的小瓷瓶里,浸泡良久,瓶子里的水并沒有變色。
“糧食沒有問題。”
秦禹寒:“用這水就能檢驗出來么?”
“嗯,這是一種特殊的液體,如若糧食有毒,水會變成粉色。”
沈策一臉郁悶:“這條線又斷了。”
柳凝歌紅唇輕抿,忽然問道:“老伯,你剛才說安平鎮地下暗流很多,那你們平日都是飲用井水么?”
“不是,都是喝的溪水。”
“能否帶我去看看?”
“各位請跟我來。”
安平鎮靠著一座山脈,由于每年雨水充足,山上出現了一片瀑布。
這瀑布不停往下沖刷,形成了湍急的溪流。
柳凝歌蹲在溪流前,水不算深,而且很清澈。
“從前這條溪流更加寬闊,像河水一樣,可年初山上出現了崩塌,水流就小了。”老者說道。
“鎮子上所有百姓都會來這里取水?”
“是,安平鎮的百姓世代都需飲用這條溪流里的水,它可以保佑我們無病無災。”
每個群體都會有不同的信仰,柳凝歌能夠理解。
她取了一捧水在掌心,色澤和味道都沒有任何問題。
“王爺,幫我把小瓷瓶拿出來。”
“好。”
溪水順著指尖滴入了瓶子里,仍舊沒有出現變色。
沈將軍煩躁的踢了一腳草地:“又白費了功夫。”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水是安平鎮百姓賴以為生的根源,也是割舍不掉的信仰。這兩點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足夠給鎮子上所有百姓帶來滅頂之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