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穿著簡便的衣衫,腰間佩著一把劍,頗有江湖兒女的風范:“抱歉,我們不知廟里有人了,二位可否介意我們進來避避雨?”
    秦禹寒眼睛都沒抬一下,明顯是不想搭理。
    柳凝歌的態度也很淡漠,“不過是荒郊破廟,各位想要避雨,自便就是。”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
    女子爽快的笑了笑,很不見外的坐在了火堆對面,“我叫云嵐,旁邊那個是云帆,如若公子夫人要往東去,或許路上可以互相照應。”
    柳凝歌往外看了眼:“你們是商隊?”
    “沒錯,我家是做茶葉生意的,這次準備將貨物送去境北。”
    “境北最近不太平。”
    “越是不太平的地方,生意越是好做。”
    柳凝歌不動神色的把玩著秦禹寒的手指。
    不太平的地方確實容易做生意,但絕對不是茶葉生意!
    “我與夫君也準備往境北去,倒是巧的很。”
    云嵐欣喜道:“確實巧,那我們明日結伴而行吧。”
    “好。”路途無聊,她此刻對這群人押運的東西十分感興趣。
    “夫人與這位公子生的真好看,你們二位應該是京都人士吧?”在這種破廟里也得墊著云錦毯子,可見是養尊處優慣了的。
    “沒錯,聽聞境北出了暴亂,我不少親眷在境北,回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夫人重情重義,云嵐敬佩。”
    寺廟外響起一道驚雷聲,商隊里的人被驚醒,罵罵咧咧幾句又睡下了。
    云嵐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不好意思再叨擾,回到了另一側歇息。
    秦禹寒捏了捏自家女人腰間,湊在她耳邊問道:“小狐貍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不過是想途中找些樂子,哪有壞主意。”
    “那女子身份不簡單。”
    “我知道。”云嵐穿著素樸,行舉止隨意,可骨子里的傲氣是遮掩不了的。
    這女子,定是哪個江湖世家的小姐。
    一夜過后,雨水停歇,一群人整裝催馬準備上路。
    云嵐給柳凝歌遞了個酒壺,“這是我母親釀的果子酒,味道不錯,夫人可要嘗嘗?”
    “多謝,但我不喜飲酒。”
    “那真是太可惜了。”云嵐拔下酒壺蓋子,仰頭灌下一大口,“痛快!”
    柳凝歌在京都里待著,見慣了恪守禮儀端莊賢淑的女子,此刻看到她,不免生出了些許羨慕。
    從前幻想著逃離枷鎖,去看看所謂的江湖,也許,云嵐就是自己所向往的模樣。
    “嵐兒,啟程了!”趕著馬的云帆吆喝了一聲。
    “來了。”
    商隊緩慢的往境北行駛,秦王夫婦乘坐馬車跟在后面。
    有了這群人同行,一路上糧食與水都不必特地跑去鎮子上買,倒是省去了不少事。
    行駛六七日后,天氣越來越寒冷,柳凝歌身上的薄衫已無法抵御寒氣了。
    秦禹寒從行囊里拿了件小襖:“換上冬衣吧。”
    柳凝歌往手心里哈了口氣,“境北常年累月都這么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