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是不?”路鑫波氣壞了,他的時間不是用來消磨的,更不是用來做無用功。他是一個眼里摻不得沙子的人,不管是誰,在他面前必須做到真誠。你有天大的事,只要說出來,他可以想辦法解決。如果你瞞著壓著,拿他當傻子,那你就得考慮考慮自己是誰了。
“回去!”路鑫波沖李惠玲下了逐客令。
李惠玲傻了,這些年,她在路鑫波面前一向自我感覺良好。每次見路鑫波,她都打扮得很嫩,也很艷。該發生的,也的確發生了。這更加增添了她的信心,以為這一生,路鑫波都會像第一次那樣疼她、呵護她,一棵大樹一樣罩著她,給她蔭涼,給她想要的一切。
“哥……”李惠玲嘴唇蠕動著,胸脯猛烈地起伏。一張臉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黑變青。看上去,她是緊張了。自從跟路鑫波認識,李惠玲在路鑫波面前就很少有過緊張,常常還有一種優越感,一種小妹妹在哥哥面前的依賴感,還有女人在男人面前天生的那股嬌嫩。可今天,情況發生了變化,李惠玲有點懵。
“你離開這里,馬上離開。”見李惠玲站著不動,路鑫波又怒道:“李惠玲你給我聽明白,甭以為什么事我都會替你撐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玩火者必自焚,這是鐵律!”
李惠玲臉變得慘白,凄婉地看了路鑫波一眼,提起坤包,腳步哀傷地離開了。那款美麗的坤包,是在英國轉街時,路鑫波在一家奢侈品店親手為她選的。
轟走李惠玲,路鑫波馬上讓小安子跟相關方面聯系,必須把孫紫娟反映的情況落實清楚。“這事不能馬虎,如果對方打出這張牌,什么也完了。”路鑫波忽然間有點沮喪,底氣也比先前少多了。
小安子很快給路鑫波回報,吳都方面目前沒有找到縱火者,而且他們還在秘密查找。
“好了,馬上回去。”那一刻,路鑫波知道,自己掉進陷阱了,必須火速趕回省里,在對方做出回擊時,全力將事態穩住。他相信,對方這么快就查清火災真實原因,查清卻不公布,明顯是有目的的。不用猜也知道,就是想對他形成掣肘。對方已經看清了他的牌路,以及下一步要出的拳,迅速調整策略,開始應對。都怪李惠玲,膽忒大了,本來很主動的事,忽然間變得被動,變得棘手!
胡八月的出現改變了情勢,讓路鑫波堵著的心突然變得輕松。真是堵死了水路,旱路突然又通。別人偷了他兩棵桃,又送來兩只梨,而且這兩只梨遠比兩只桃管用,不但解渴,還能醫病。安頓好胡八月,路鑫波想放松放松。這些天,可真是累著了他。他幾乎不分晝夜在工作,除緩解跟武江書記、市長的關系外,順帶著又處理了一大堆事。
現在好了,讓李惠玲驚起的心重又落地。路鑫波讓小安子放了熱水,想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去去疲累,順便將思路理一下。小安子很快弄好,將浴衣什么的小心翼翼放邊上,開了音樂。這家酒店的浴缸是帶了音樂的,客人想聽什么,只需輕輕一摁,水中就會發出美妙的樂聲。
路鑫波泡在熱水里,身體徹底地放開。想想這次到武江,一是緩急了跟武江方面的緊張關系,不管是書記王瑞森還是市長武思辰,怕都沒想到他這次來,態度會如此親切和靄,對武江的工作會如此肯定。
這次到武江,路鑫波的行為有些反常。以前是到哪都是批評的聲音多,表揚的聲音少。這次變了,表揚為主,鼓勵為主,基本沒有批評。武江市委書記王瑞森和市長武思辰面對他的批評,很有點不自在,以前他們可沒這么好的待遇。尤其武思辰,他已從不止一個渠道聽說,路鑫波狠著勁批他,就是想讓馬寧克取代他。沒想這次見了,路鑫波對他態度出奇的好,有天酒桌上,路鑫波熱情高漲地非要給他敬酒,說這兩年真是辛苦思辰了,武江發展如此之快,建設如此之好,思辰你功不可沒。一席話說的,武思辰心花怒放。晚上他讓秘書小安子安排,說想跟首長單獨坐坐,洗個腳,按摩按摩,讓首長放松放松。小安子一開始不答應,說首長交待過,晚上誰也不見。武思辰不甘休,纏著佟安,非要小安子再去請示一下。沒想路鑫波那天答應了他。武思辰安排的是一家上善足療中心,他陪著路鑫波泡了腳,路鑫波想拔火罐,他又忙著張羅火罐。兩個男人爬在床上,開始說話。
路鑫波說:“平日應酬多,身體里面全是酒,濕氣太重,常拔拔火罐,對身體有益。”
武思辰忙說是,又說:“首長工作太累,千萬要注意身體啊,武江條件太差,委屈首長了。”路鑫波一個勁點頭,對路鑫波說的話,武思辰根本沒聽明白,只顧著點頭說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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