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不斷地掩飾。掩飾真情掩飾真愛掩飾感動掩飾野心,當然也掩飾骯臟。把能掩的全掩起來,能露的露出去,這種人生就叫成熟。掩的不好掩的不妙,露出破綻,這種人生就叫失敗。
馬英杰現在要掩的,就是一個秘密。
王丹丹見馬英杰沒有說話,于是,她又說:“縣長是不是嫌我去不合適,或者是防礙了你們的事情,或者還有什么秘密,不需要我聽到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去了。”說著,王丹丹竟然羞澀地紅了一下紅,接著把頭垂了下去,這個動作太像欒小雪了,馬英杰看得內心不由得跳了幾下,不過,很快,馬英杰突然果然起來,他望著王丹丹說:“去,我倒要看看,這幫處長們能把你怎么樣?!”
王丹丹的羞澀更深、更濃了一層,她竟然在一邊偷偷地樂了一下,內心的潮水蕩氣回腸般地涌了涌,就連她的耳際處,竟也飛出一團水紅,把她印得更加的古典和絕色一般。
無論王丹丹此時有多美,多嬌,可馬英杰不敢看她,也不能看她。此時,他將目光飄向了遠方,遠方才有他更大的雄心和抱負一樣。
李京林的車在前天開著,馬英杰的車在后面跟著,李京林安排的酒店小南京到了,這家酒店在江南省是比較上檔次的,而且菜的味道不錯,看來李京林確實是有備而來,當然了,他的這種備,全是沖王丹丹而來。
李京林先下車,馬英杰和王丹丹后下來,李京林老遠就是一臉笑,只是這種笑,馬英杰越來越邪惡一般。當然啦,人都來了,再邪惡也得碰一碰。
李京林等著馬英杰和王丹丹靠近了,才說:“怎么樣,這家酒店還滿意嗎?”
“李處的地盤,還有什么可說的呢。”馬英杰強忍著內心的感覺,極時地公恭維了一句,王丹丹在邊上也適時地微笑了一下,看得李京木又是一陣心花怒放,真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地盤一般,昂首闊步地往小南京包房走去。
李京林一直在前面帶路,馬英杰跟王丹丹跟在后面,只是等他們三個人趕到時,包房里竟然坐滿了人,這倒讓馬英杰沒有想到。難道自己錯怪了李京林?他確實就是想著喝酒的?再說了,這可是大白天的,想下手的話,這個時間段也不對頭,是吧?這么一想,馬英杰的心便寬松了下來。跟在李京林后面,一臉笑容地走進了包間。
包房里的人,有的馬英杰認識,有的不認識。其中有兩位處長,馬英杰見過,一位是省政府辦公廳有名的老處長,多少年困在處長位子上,始終上不去,現在心灰意冷,再也不指望提升,天天在酒局飯桌上打發時日。另一位是李京林的同鄉,剛剛新提拔的財經廳的劉處長,很年輕,戴副眼鏡,猛看像個秀才,軟綿綿的,真要殺起酒來,馬英杰絕不是他對手。沙發上還坐著幾位,有公安廳一位處長,有建委的兩位處長,還有一位自稱是粗人的旅行社的老總,馬英杰便知道,今天這頓酒估計就是旅行社的老總埋單了。這些處長們,抓著埋單的人總會是這樣那樣的老板,因為他們哪個手里都握著實權,職位是不高不低,可是殺傷力還是很強大的。這旅行社的組建、審批到檢查,沒有李京林的大筆一揮,他們開得了旅行社嗎?現在幾家旅行社不賺錢呢?所以,這些處長們,老板可得天天燒著高香供著。這與各縣的情況相關很大,省城啊,賺錢的門道多著呢。
馬英杰跟此人喝過酒,感覺很是不好。這些老總們,都是實打實的勢利眼,與秦旺喜有得一比,誰手里握著實權,你讓他們叫爹都干,一旦實權在落,他們變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