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溫情,所有的雜念都被馬英杰壓制著。這感覺其實糟糕透了,面對美景無法享受,如同饑不擇食的人面對美食一樣倍受煎熬的。
淺水的海浪中,沙灘上,一對又一對情侶,衣著泳裝,將她們美麗的身體,旁若無人地展示著,有的情侶還相依相偎,那么親密無間,這些在內地看不到的風景,在三亞的陽光中,卻隨處可見,對于馬英杰來說,第一次進入這種場景之中的年輕人而,視角刺激是相當巨大的,他真有一種血脈擴張的沖動,這樣的沖動總是直接與身體掛鉤著,他很有些不好意思,生怕他的身體的變化,被梅潔發現了。
馬英杰假裝看大海,盡量不去目視這些親熱的畫面,可他越想不看,眼睛卻越是不由自主地掃了上去。這種偷偷摸摸的刺激,對馬英杰來說是那么地新鮮,又是那么地好奇,這樣的感覺,倒讓馬英杰有一種很直接的欣喜。他不認為自己這樣很不道理,而且在他認為,離開了熟悉的地方,這種不道德行為,倒也有點小情小調的。也難怪那么人喜歡獨自旅游,喜歡獨自上路。路上的這樣那樣的艷遇,大約是生活中最美麗的回味吧。
梅潔看到了馬英杰在看什么,便問了馬英杰一句:“你是第一次來海邊嗎?”
馬英杰沒想到梅潔突然問他話,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趕緊收回掃在那一對對人影身上的目光,尷尬地笑了一下說:“是啊。我第一次看到大海,原來這么遼闊無邊啊。”這話倒是馬英杰的心里話,人往海邊一站,還真的很有一種渺小感。相比遼闊無際的大海而,他算什么呢?香香卷款而逃又算什么呢?要是就在這海浪里浮著,浮著,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可以不去想的話,那該是多么愜意的一件事呵。
馬英杰正如此美意地想著的時候,梅潔卻好象看見了什么一樣,正急步地往海角天涯的方向走向,馬英杰順著梅潔的方向往前看著,遠處的巖石上坐著一名女子,身影看上去那么孤獨,卻又那么柔美。
她坐著,一動沒動。面朝大海,似乎在朝圣一般,又似乎在想著無盡的心思一般。
馬英杰看不清楚是誰,可女人的身影印入馬英杰的眼簾時,她就沒有動作,一種姿態地坐著。馬英杰想,這種姿態,她大約坐了很久。一個人在保持同一種姿態而坐著的話,肯定是有著其為猶豫不決的事情了。
這女人是香香嗎?一種感覺劃過了馬英杰的心頭。他不敢確認。因為他見香香的次數根本不多。
馬英杰去看梅潔,梅浩的表情,馬英杰看不見,可梅潔由最初的一愣,轉而加快了步子,繼而有一種急躁和急切的,這更讓馬英杰意識到,那一名坐著沒動的女子就是香香。
馬英杰的眼睛頓時睜得特別大,他很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卷走如此巨款的女人,此時真的會孤獨無助地坐在海南天涯的巖石上。她來這里找什么呢?看大海?求大海的朝圣?還是在大海的懷抱中找到力量,找到重生或者找到出路?
馬英杰很有些想不通香香此時此刻的那一副靜坐的身影。女人難道真的是頭發長,見識短嗎?如果是馬英杰拿到了這么多的巨款,他肯定不會在這里靜坐著,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看得見的危險之中。
難道這個簡單的問題,香香不知道嗎?可她現在這么靜坐著又是為了什么?
馬英杰沒有去問梅潔,而是默默地跟在梅潔身后,朝著那個海角天涯的巖石走去。
已經看得到了海角天涯的字樣,而那名坐著沒動的女子還真的就是香香。梅潔一下子激動起來了,把鞋子一脫,丟給了馬英杰,在沙灘上奔跑著,馬英杰沒有緊跟上去,而是提著梅潔的鞋子,慢慢往海角天涯靠了過去,可他的心情卻不自由主地提了起來,他甚至想,要是梅潔此時和香香在他的眼皮底下跑掉了,他該如何向老板交差呢?
馬英杰的眼睛再也不敢眨一下,一時盯住奔跑的梅潔,一時又盯著坐著不動的香香。
馬英杰越來越奇怪了,香香怎么啦?梅潔靠近了,她為什么就不動呢?她到底在想什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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