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在宋家這許多年,葉家四時節禮自來不薄,按時按點的送了來,葉氏也按著節慶送了回禮去,除此之外,還真是半分交際都無。
葉文心心頭忐忑,見著這血燕,眉間才松上一松:“姑母可是日日都要跟老太太一道做早課的?”
風霜雨雪日日如此,石桂點了頭:“老太太篤信佛道,家里佛道節日向來都要辦的,太太天天卯時三刻起來,洗漱過后就往老太太處請安,日日都不間斷的。”
葉文心點了頭,使了個眼色給瓊瑛,瓊瑛一怔,覺得賞得過了些,卻不敢自家拿主意,開了妝匣子,賞了個刻了福字的金戒指給石桂,石桂知道這是葉文心為著下午的事賞她,已經得了象牙雕金的書簽子了,這會兒再得了個金戒指,伸手接過去:“謝姑娘賞。”
那幾碗大菜到底賞了下來,石桂跟九月兩個得了一碗蔥醋雞,用刀切一半,一人吃一邊,石桂這一天折騰得久了,身累心也累,盛了滿滿兩碗飯,就著半只雞香噴噴全吃盡了。
九月看她這么吃,也覺得香得很,兩個肚里都少油,吃得光盤光碗,自有廚房的丫頭收拾了東西,還羨慕她們:“表姑娘的性子也太好了。”
夜里石桂坐在床邊理東西,那書簽子跟金戒指拿帕子包了,打開小箱子把東西往里放,九月眼巴巴瞧著,她眼熱石桂,還為著她得的東西多,拜師的時候得了一對兒銀鐲子,跑一回腿又是一個金戒指,這么下去那箱子都得塞不下了。
九月自進了幽篁里,除開頭一天,還沒得過東西,心里總不好受,看著石桂收羅東西,噘了嘴兒坐著燙腳,看著石桂鋪開花被面,往里頭塞了黃銅的湯婆子。
之前沒見過,那就是新買來的,九月心里頭酸澀,她這個家生的,一家子都在院子里頭當差,還不如石桂一個外頭來的手上寬松。
墻上貼了年畫片兒,帳子上頭用花繩子做了帳鉤,一邊綁著一朵大花,是拿貼花片兒做的,看著花花綠綠土里土氣,可卻熱熱鬧鬧,眼兒一瞧,就覺得屋里也沒那么冷了。
九月原來跟石桂是住在一個屋里過的,那會兒卻不曾見她這們收拾屋子,看她停下動作,嘆一口氣:“你倒好,我娘不肯給我辦這些的。”
鄭婆子也不會出錢給石桂辦這些,原在別苑沒錢可扣,等到了金陵,她要的就一回比一回多,節日不算,三不五時的還要叫人來尋,一時咳嗽一時氣悶,要了錢買藥吃。
石桂調到幽篁里來,最大的好處便是能瞞下錢來,只說不如在正院里得的多,她藏錢有一套,在石家時就教秋娘怎么攢私房瞞過于婆子,鄭婆子這搜刮的功力比起于婆子來不知差了多少,鄭婆子再想要錢,總不能進院子里來搜石桂的箱子。
“你娘不給你辦,你就自己辦了。”這些東西一個月的月錢怎么也辦下來了,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不過花些心思罷了。
床沿上鋪了長巾子當坐毯,不容易臟了床單,石桂又給枕頭再套一層枕套,人往被子里一窩,搓著腳想把腳尖擱到湯婆子上,腳上一暖熱,通身都舒服,要是再冷下去,這一床被子也不夠了。
九月心里雖酸,也得認她確是能干的,小陶瓶里頭的花隔幾日就換一回,如今屋里頭有桌有凳,桌子上還擺了茶盤,里頭茶壺茶碗都是全的,這些全是石桂張羅來的。
九月羨慕,石桂卻躺在床上發愁,葉文心明兒就要去葉氏那兒請安了,必得把那信交給她的,也不知道葉氏肯不肯幫這個忙。
一樣睡不著的還有葉文心,她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瓊瑛還當她已經睡得熟了,葉文心卻睜著眼睛盯住帳幔上那累累綴綴的紫藤花,一個晚上都不曾闔眼。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周放假啦放假啦放假啦
簡直太高興了~~~
新頭洗完吹完竟然還不錯的樣子
是我嫌棄的太早了
冬天千萬不能因為太冷就不做面膜啊!
干到褪皮了
快夸我,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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