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定要安全無虞生下來的。”
蕭玉珠午后去了蕭玉宜暫時歇下的地方,施禮請安的時候被攔了,她輕道了一聲“禮不可廢”,道了萬福,之后坐下后,與蕭玉宜接道,“就是有些事,還要跟您商量商量。”
珍王把她放到他們這,而且結果已定,那他們夫妻二人所做的就是要確保他心想事成。
怠慢與保護不周,他們夫妻兩人都不會讓這等事發生。
“姐姐但說就是。”只有兩人,她還是這等客氣,蕭玉宜心想她還是得習慣她這個過于端莊的姐姐,她得試著再去了解她是個什么人。
她知道每個人都不止一面,而很顯然,她這個姐姐要讓她見識她的另一面了。
而蕭玉宜的話讓蕭玉珠心下稍稍松了口氣,她不怕多做事,只要對方是能說得通的人,能聽得進話的人就好。
其實如此看來,珍王之前對她的冷落,挫了一下她的銳氣,未必不是好事。
人跟著時勢走,于自己,于別人都是好事。
“您要長住下來,我打算給您布置個舒適的院子住下來,就是院子有些小,門也有些小,我的意思是,平日無事,只有您和侍候您的婆子出進得了,便是我進,也得提前跟您招呼好,過問過您的意思才能登門,您看,可行?”
蕭玉宜乍一聽,不是全聽懂了她的意思,但在她的話后就笑著點了頭。
她知道王爺把她的安危全交給了這對夫妻,而她所要做的就是聽令行事,好好把他們的孩子生下來。
這不僅是大冕王府的命根子,也是她往后一生的命根子,她完全忍不得其有一點閃失。
“我們這里有個院子格局小,但因小,范圍在人肉眼內就可以看清,平時護衛也好在周圍來回走動……”蕭玉珠低頭看了看她還沒顯懷的肚子,抬眼平靜地看著蕭玉宜道,“就是您要住的時間有點長,地方實在太小,著實委屈您了。”
蕭玉宜見她一口一個您,不禁苦笑道,“姐姐實在不必這么客氣,我知來是給您添麻煩了。”
蕭玉珠猶豫了一下,原本端莊至極的臉緩和了一點,她搖了頭,輕聲與蕭玉宜道,“哪算得上麻煩,說來我們夫妻一來是王爺和你的臣子臣民,為你們做事是應該的,二來王爺向來厚待我家夫郎,此次更是對我們家不薄,這已是王爺仁心宅厚了,于這些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都不是麻煩,是你們看得起我們,我們才有那個表誠心的機會,但實話與你說,我與我夫郎確也覺得身上擔子不輕,我們一直在擔心,怎么樣在這幾個月里好好護你們母子平安,妹妹,姐姐向來心重,王爺這一所托,我便感整個肩都被天壓住了,往后要是有嚴苛之處,得罪你之處,你看不慣的,還望你莫要多加怪罪。”
蕭玉宜看著她,感激地朝她一笑,“玉宜知道的,我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姐姐放心。”
蕭玉珠聽她能把她的話聽進耳里,心里不是不無高興,只是臉上沒顯出什么來,起身朝她福了一禮,就招來婆子們進來,跟她們商量起小院落的布置起來。
院子現在鄭非就已去查看梁房了,看大梁大柱這時有沒有松動之處,院子里的石桌要搬走,里面的黑墨木料的新桌椅也要換掉,換上陳舊安神一些的,主臥全鋪上地毯,階梯要廢掉,換上平緩順下去的木頭板……
“筷匙皆用銀的罷?”說到差不多時,區婆子提議了一句。
“好。”蕭玉珠點了頭,“我這就讓人去置備套新的。”
“大夫也要開始定了,”阿蕓婆蹲下身,在蕭玉宜的允許下看了看她的腳,與蕭玉珠道,“我這里有個方子是給孕婦泡腳的,還有一個穩胎的食補方子,我給您等會寫出來,您拿去驗驗,等到了差不多二個月的時候,就可以開始七天一泡了,到三四個月,就可五天一泡,食補也跟上,如此胎兒能坐得穩一些。”
“你看?”這等涉及到她自己本身身體之事,蕭玉珠就不敢妄自作主了,往蕭玉宜看去。
“依姐姐所就是。”
蕭玉珠笑笑沒說話。
蕭玉宜看她無動于衷坐著的身子,突然了悟,這等事,蕭玉珠是讓她自己作主……
“好,就這么決定。”蕭玉宜忙反應了過來,笑著道。
“那老奴寫好單子,就拿來給您過目。”阿蕓婆笑著與蕭玉宜道。
“勞煩你了。”蕭玉宜朝她感激一笑。
阿蕓婆起身欠欠身,“不敢,王妃娘娘實在太客氣了。”
接下來又把眾瑣事當著蕭玉宜的面,蕭玉珠安排了個通透,出門去時,天已經黑了,阿蕓婆送她去門口。
“這段時日,就要辛苦你們為我多費心了。”路上,蕭玉珠朝她道。
扶著她的阿蕓婆點了頭,“您就放心罷。”
沒一會她就到了門口,桂花給她打開了門,蕭玉珠在出去的時候,突然抓了要松開她的阿蕓婆的手,“蕓婆婆,你千萬要為我費這個心,你當年秦南老家逃難失散的家人,還有桑婆婆家的,我一定會再想法子多托人去給你們找找。”
阿蕓婆聽了眼角一抽,她定定地看了蕭玉珠一眼,確定她不是說笑后,她朝蕭玉珠欠了一身,鄭重地道,“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罷,老婆子們定會好好照顧好王妃,不會讓她一丁半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