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霧掩映之下,江對面忽然傳來陣陣低沉的低吼聲,讓人聽了心頭不禁為止沉重。
“那是什么妖獸的吼聲嗎?有點古怪……”
“不,那是大妖,是大妖的呼吸聲!”
隨著濃霧被破開,兩道巨大的陰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頭是體長超過五十米的巨大蟒蛇,背生雙翼,通體遍布斑斕花紋,一雙碧綠眼眸有如火焰,冷冷看向眾人的方向。
一頭是身高四十米的紫紋巨熊,同樣撲扇著巨大的羽翼,氣息駭人。
背聲雙翼,這兩尊大妖已經超越了普通妖物的范疇,只怕道行不在胡綺這頭九尾隱狐之下。
這不僅僅是是生命層次的進化,而是誕生了強大神通的大妖,在戰場中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兩頭大妖出現后,氣壓仿佛都低了許多,帶給眾人一種恐怖的威壓。
吼!
大妖怒吼出聲,形成兩道有如實質一般的聲波,震耳欲聾。
風聲驟起,浪濤如沸。
陳長帆立于陣前,盯著這兩頭大妖,隱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強大氣息,似乎在隱隱注視著這邊。
“這兩頭七階大妖雖然不弱,但還不足以發動如此規模的戰爭,背后必定還有更加恐怖的存在。”
他心頭一直隱隱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那是那種未知力量帶給他的一種威懾。
與此同時,蕭素塵、岳靈霏幾人各展氣勢,靈芒隱現于掌心,腳下沙土因磅礴靈力而微微震顫,仿佛整片大地都在他們的威壓下顫抖。
自從陳長帆將福祿種子傳給他們,他們也是從此踏入了修仙的門檻,兩人的實力皆是有了不小的進展,如今正好拿這兩頭大妖試試手感。
轟轟轟!
在眾人出手之前,火炮先行攻擊落下,那些炮彈仿佛不要錢一般瘋狂朝著兩頭大妖攻擊而去,卻在二者身前一丈距離被無形氣場阻隔,竟然并未起到預期的殺傷力。
“這……這是什么妖怪?”
“居然連火炮都不懼!”
軍士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懼火炮的存在,頓時目露驚駭之色。
“那是妖族的合擊陣法,以萬千妖物為陣基,為兩頭大妖分散攻擊,尋常攻擊難以對其造成傷害。”
胡綺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
這種合擊陣法說起來并不算多么高明,只是在海量的妖物加持下,形成的防御力加成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她隱隱感覺自己這邊的戰斗力,似乎難以將其防御破開。
這還怎么打?
“妖族此陣以飛蛇、飛熊為首,七階妖力已具化形之能,八階更通天地玄機。”
蕭素塵目光閃爍,也是快速解讀出其中奧秘。
只見他袖中掐訣,儒圣虛影在其身后盤旋,儒圣的面容模糊,僅僅是一道虛影,但卻帶著一股恐怖的威壓。
相較于之前的儒圣虛影,竟由青光凝成實質,顯然如今他動用真元之后,威力更甚從前。
他忽閉目低吟,聲如金石相擊:“諸位無需驚慌,區區妖族陣法,我們有何畏懼?”
“旗鼓相當!”
“一鼓作氣!”
“勇往直前!”
三道靈發出,音波如漣漪蕩開,周遭狂風驟歇,飛沙頓止。
飛熊與飛蛇的動作竟滯澀三分,妖族氣勢為止一滯,反而是人族大軍這邊,士氣快速高漲,竟然隱隱有壓過對方一頭的趨勢。
蕭素塵忽然轉頭,嘴角溢出一絲血痕,靈反噬已現。
他喉間悶哼,卻以袖掩口,冷笑不改:“妖陣也不過如此,諸位,放開手腳且隨我來!”
遠處妖云翻涌,巨影破霧而出,飛熊咆哮震天。
此妖通體剛毛如刃,每一根毛發皆泛著寒芒,熊掌拍擊時帶罡風,所過之處沙浪倒卷,大地龜裂如蛛網。
岳靈霏眸中精芒驟亮,袖間黑芒疾射而出,瞬間暴漲數倍,橫斬過去。
飛熊本能揮掌抵擋,墨芒卻詭變軌跡,繞其脖頸疾旋,直取要害!
鏗鏗鏗!
飛熊防御不俗,岳靈霏的墨刀斬居然只是切下幾縷鬃毛,便被后者一巴掌拍飛墨刀。
岳靈霏墨刀被震飛的瞬間,掌心黑芒再涌,化作數十道凌厲刃影交織成網,纏向飛熊四肢。
巨熊卻悍然張口,紫焰自喉間噴薄而出,刃影遇火即熔,化為縷縷青煙消散。那火焰竟帶著腐蝕之力,連沙石觸及都滋滋作響。
“此妖不僅力蠻,更通火毒之煞!”衛遠洲瞳孔驟縮,袖中早已掐訣,卻見蕭素塵忽然暴喝一聲,儒圣虛影青光暴漲,竟凝成實體般踏空而立。虛影手持無形巨筆,凌空疾書:“破!”
一字成,金光如劍刺向妖陣核心。飛蛇與飛熊周身光幕顫動,萬千妖物在陣中哀嚎,防御竟現裂痕。
但妖族后陣忽有陰風驟起,數道血色符咒自霧中射出,貼于兩妖眉心——陣紋瞬間修補,反將金光吞噬。
“有高階妖師在操控陣眼!”
察覺到端倪之后,胡綺顯現原型,七尾搖曳,狐眸泛起妖異紫芒,她身后隱有虛幻狐影疊合,顯然要動用本命神通。
但此刻,陳長帆卻感到那莫名心悸愈發強烈,仿佛有某種存在正穿透虛空凝視戰場。
“不對勁……真正的威脅不在陣中!”
他一直都在謹慎觀察,就是想要揪出那道令他無比心悸的氣息。
終于,在此時心底有了莫名的感應。
他猛然抬頭,卻見天際妖云裂開一道縫隙,一只遮天蔽日的血色豎瞳緩緩睜開。
這只豎瞳仿佛來自深淵的最深處,帶著無盡的邪惡與威嚴,瞳孔深處,似有無數符文流轉,宛如神秘的咒語在無聲地吟唱。
恐怖的威壓如實質般壓向大地,讓人喘不過氣來,就連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凝滯,處處都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那是一種源于更高層次的威壓,即便是八階強者也沒有這種恐怖的威壓。
人族軍陣中,體質較弱者在這可怕的威壓下瞬間失去抵抗力,紛紛當場跪伏,全身骨骼在巨大的壓力下發出清脆的脆響,仿佛隨時都可能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