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都先養足了精神,有什么回頭再說吧。”
說著,他也不等陸嶂回應,扭頭對一旁的嚴道心道:“之前配的調養身子的藥還有嗎?若是還有,呆會兒叫符文煎一副送過去。”
嚴道心本來在旁邊是一副對陸嶂一眼都不想多看的表情,聽陸卿這么一說,眼神閃了閃,態度倒是爽快了不少:“行啊,我這兒正好還有兩包,回頭叫符文煎好了,大伙兒勻一勻,一人喝一碗。
這些日子這么個奔波法兒,就算是鐵人都得起一身銹,不調養一下可不成。”
陸嶂見狀,倒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么,一方面是陸卿擺明了這會兒并不想開口,另一方面這些天折騰下來,他也的的確確是累得夠嗆。
于是他便也點點頭,隨祝余和陸卿一道往栗園走去。
栗園這邊距離主院并不算近,所以方才那邊鬧出來的動靜,這邊也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一點動靜,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前頭的事情都被按了下來,也沒有人急著過來給這邊報信兒,所以栗園中的燕舒和苗氏這會兒還什么都不知道。
她們倆只是先前聽到主院那邊有些吵鬧,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由有些緊張起來,現在又聽見栗園外頭嘈雜地腳步聲,都十分戒備。
燕舒讓苗氏獨自躲在屋里頭,自己則手握長鞭從屋子里迎了出來,朗聲喝道:“什么人?!”
這些天她的腿腳已經恢復好了,走路沒有半點不利落,這會兒頭發束起來,一身窄袖短身的勁裝,握著鞭子殺氣騰騰沖出來,本就高挑的身材,配上那利落的動作和一股子沖勁兒,那架勢活像是一個颯爽的女俠一般,把祝余都給看愣了。
同樣看愣了的還有陸嶂。
他過去在京城中見過的女子,要么是端著清高孤傲的所謂貴女、才女,整日端著一副矜持的姿態,說起話來拿腔作調,無時無刻不是在端架子的模樣。
要么就是那種一心一意想要攀附權貴、飛上指頭的小家碧玉,說話輕聲細語,眼波流轉,脈脈含情,看似溫柔小意,實則矯揉造作,聽多了她們捏著嗓子說話的腔調,只讓人覺著有種說不出的膩歪。
但是今日面前這女子干練利落,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英氣勃發,讓他心頭一震,眼珠子都忘了移開。
燕舒這會兒定睛一看,見是祝余和陸卿他們一同回來了,幾個人都是全須全尾好得很,頓時松了一口氣,微微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興高采烈地轉身又回去:“伯母,不用擔心了!是祝余她們,人都回來了,平平安安!”
苗氏一聽,也連忙從屋子里迎出來,看到陸卿好端端回來了,連忙上前去拉著他和嚴道心關切地詢問起來。
燕舒這才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似乎一直都跟著自己,她抬頭看過去,與對方的視線相交匯。
那個灰色袍子的年輕男子被撞破,一臉尷尬,慌忙之中想要對她拱手行禮,一抬胳膊才想起來自己一條手臂被吊在胸前,并不方便活動,只好一臉尷尬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燕舒從小在羯國長大,向來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好奇地也把對方端詳了一番,看那人愈發窘迫局促,移開視線之后,被自己盯著瞧尷尬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了,更覺得忍俊不禁。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