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司徒敬的黑狀,把他從離州調走,貶去他處。”陸卿回答得可以說是相當直白。
“他有什么黑狀可以告的?”祝余一下子有點茫然,方才這廝還說這一次的禁軍大營中的案子能夠這么快便解決掉,多虧了他們雙方的配合,話鋒一轉怎么就告起黑狀來了?
“夫人,你要是這么說話,為夫可就傷心了。”陸卿一臉令人牙磣的哀怨神色,兩手輕掩在自己胸前,“我這身上的傷尚未痊愈,夫人便忘了我是被誰所傷了嗎?”
“所以,這一劍究竟是有心為之,還是意外誤傷,便全憑王爺一張嘴了。”祝余明白過來,點點頭,“還有呢?只此一條恐怕不大容易說服圣上動他。”
“我這個人,向來光明磊落,從不做那種齷齪腌臜的勾當。”陸卿微微一笑,重新提筆,一邊繼續在紙上奮筆疾書,一邊對祝余說,“我想要上報給圣上的一樁樁一件件,今日可是都親口與司徒敬說過了的。”
祝余回憶了一下方才陸卿同司徒敬都說了些什么。
這兩個人方才除了司徒敬略顯心虛地解釋自己為什么這么多天,一直到陸卿等人準備離開才過來探望那一段,別的倒也并沒有說上太多,再加上多少都有點揣著明白裝糊涂,很多話也說得比較隱晦,沒有太直白。
不過稍微回憶一下還是不難想起,陸卿的確同司徒家提到了他平衡禁軍和親兵之間親疏的困境,以及策劃這一切的賊人皆為死士,沒能留下一個活口的問題。
這么一想,還真別說,陸卿所非虛,他還真的是把自己打算告狀的這些“黑料”都提前提醒過司徒敬了。
“不對,之前你傷得很重,我一時倒也忽略了旁的。”祝余方才那么一回想陸卿提醒過司徒敬的事情,忽然發現了一個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疑點,她皺起眉,帶著懷疑地將陸卿打量了一遍,“你這人做事向來考慮周全,不是一個顧此失彼的性子。
之前你安排嚴道心和符文在外面,帶著那些‘中毒’的兵士們按兵不動,靜待時機,難道會想不到那一伙賊人在狗急跳墻之時會出陰招?”
陸卿停下筆,抬眼看了看祝余,一臉無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或許這便是我那‘一失’。”
“我看倒不見得。”祝余不給面子地直接戳穿,“作為你算計的受害者之一,我可不覺得你會有這么大的錯漏。
依我看,那日你隨身帶著能解迷煙的藥丸,本就是做了兩手準備,不過是沒有提醒司徒敬罷了。
你需要他在處理大營中這一樁蓄意投毒的案子時留下紕漏錯處,因為你知道以司徒家人的性子,是不會那么容易就被說動的。
萬一他自己不想動,而你想要推他一把,告狀也還需之有物才行。”
“夫人這一番話,聽在為夫耳朵里,心中宛如刀割。”陸卿臉上表情沉痛,話說得卻別提多沒誠意了,不等祝余回應,他便又問,“那以祝家人的性子,在聽說了私造的兵器之后,你還堅信你父親沒有任何謀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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