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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追回

                文臻掩面——你這模樣倒像你才是準備搶劫后面那個的剪徑強盜。

                后面卻立即停了步,隨即一人帶著哭腔道:“別打我,別打我,是我!”

                文臻聽著聲音似陌生似熟悉,對面黑暗里,有人下馬,慢慢走出來。

                是個書生,是今天白天在鄖縣,借書打掃衛生并在后來好勸她不要得罪縣令,最后還跳出來攔在君莫曉面前的那位。

                君莫曉一看他,神色便松弛了,跳下車道:“咦,這大半夜的,你追來干嘛?”

                文臻卻在看著這人身后的馬,這年頭馬是高級交通工具,不是一個窮書生能騎得起的。

                那人一個長揖,道:“在下施文生,今日和三位見過。趁夜追來,實在是不得已,因為……因為……”他聲音忽轉哽咽,“三問書屋被燒了!”

                文臻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也跳下車,那施文生勉強忍了眼淚,和她說她一走,縣太爺便說回衙辦事,不理這邊了。鄭三倒也被帶走,可沒多久就被放回來了,江湖撈的掌柜也照常回去營業,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什么的,還搞了個吃一百送一百的活動。惹得好些人蜂擁而至。那鄭三回來之后就去了三問書屋,罵罵咧咧,踢踢打打,照樣叫江湖撈送了席面來,這回帶著兒郎,在三問書屋里擺了兩桌,因為人多太擠,火鍋又被絆倒,把旁邊的書點著了。

                那鄭三也不救火,竟然就帶著自己的人轉到江湖撈,說三問書屋失火了,另外開了席面,一群人一邊喝酒一邊繼續欣賞三問書屋的火。江湖撈倒也派人去救火,但不知怎的,越救火勢越大,而在江湖撈吃飯的人們本來要去救火,結果掌柜說這人一走,事后不好核對,想去救火就得按原價結賬再走,不享受優惠。眾人一聽不享受優惠,反正有江湖撈的人去救,自然也不多事了。

                等他們這批書生聞訊趕來,書屋的書都已經燒差不多了,他們拼盡全力才搶出了少量的書,有個同伴還險些被偽做救火的伙計給踢入火場,大家奮戰好久,又累又氣又傷心,帶著書想回去,結果又被記仇的鄭三攔住各種刁難,他眼看不好,這樣下去自己這些窮書生遲早給這些混混磋磨死,便趕到一個親戚家借了一匹馬,又和城門相熟的人問了文臻等人行進的方向,鄖縣出城之后因為官道太繞,他又有山中獵戶的親戚,熟悉地形,抄了那條近道,最終追上了。

                他語氣哽咽,說話總低著頭,顯得很是受驚,先前敢于站在君莫曉身前的勇氣,好像已經被這反轉給驚沒了。

                文臻這才發現他頭發長長短短,衣服卷著焦邊,滿臉黑灰,確實是一副從火場中出來的樣子。

                文臻聽說了東堂有些官員是這樣,善于糊弄,反正上官輕易也不來一趟,來了盡管好生伺候,叫做啥就做啥,擺出個積極態度,讓上官滿意而歸。但上官走了之后,到底做不做,那就只有天曉得了。

                沒想到如今真給自己遇著了。

                君莫曉已經氣得兩眼發直了,好半晌才罵出一句,“天殺的!書屋啊!那些書我花多少心思才搜羅來的啊!”

                “大人……”施文生忍著淚,對她又是一揖,“求你救救我們。鄭三為人睚眥必報,手下又黑,我們這些書生真的經不起他們三天兩頭滋擾毆打啊……”

                “救,自然要救!”文臻還沒說話,君莫曉已經飛快地道,“我們這就回去。把先前因為那個混賬官兒做不了的事都做完了再走。”

                她拔腿就走,文臻卻道:“別急。”

                君莫曉回頭看她,急道:“你還在磨蹭什么?這些書生是因為我們才引來無妄之災的,真要出事一兩個,你我這輩子良心如何能安?”

                “自然不能不理,但是我們就三個人,回去能做什么?難道去再次聽那縣令糊弄一次嗎?如果我們要拆穿他,他萬一惱羞成怒,我們難道還能三個人和全縣的官差打架嗎?”

                君莫曉窒了窒,怒道:“那就回天京直接報到太尉那里!”

                “那倒不用。只是不去找縣令而已。”文臻看向施文生,“你說你熟悉一條近道山路?”

                “是的,我可以帶你們走那條路,節省一半時間。”

                “我們去找縣尉。”文臻道,“縣尉掌領地方軍,節制本縣一切軍事之事。我們直接告到縣尉那里去,你也隨我去,總要有個苦主。”

                施文生急忙點頭,易人離便讓他上車來,又把他騎來的馬栓在馬車上,按著施文生指點回頭。

                很快鉆入了一條小道,文臻沒有睡覺,也沒讓君莫曉打瞌睡,兩人一左一右,緊密監視著四周的動靜。

                夏季山間的夜除了夜蟲輕鳴沒有任何多余聲響,今夜也無風,山與山之間的蜿蜒道路便顯得逼仄悶熱,君莫曉很快熱得要卷起簾子,文臻卻阻止了她。

                簾子卷起,兩人暴露,真要有什么埋伏,一根長箭便能把她們兩個穿成串串。

                君莫曉卻笑她太過小心,今天所有的事都是親身參與的,施文生也是親眼看著他一系列表現,一個文弱書生,大半夜穿越山野而來求助,實在也沒什么好防備的。

                只是文臻堅持,她也只得聽著,明明她武力值更高,文臻看起來也軟趴趴的,但沒來由的,幾個人自然以她為中心。

                馬車在山路上車聲轆轆,靜夜里只聽見嘎吱嘎吱響個不休,令人有些煩躁,夏夜一日暴曬后,草木之間蒸騰起濕熱氤氳的氣息,有些澀有些燥,遠處樹林間有黃光悠悠蕩蕩如鬼火,文臻知道那是螢火。

                車子外面隱約聽見易人離在和施文生聊天,馬車外忽然有燈火一閃,文臻立即問“怎么了?”

                “沒什么。”易人離回答,“我點個火折子,看一下前方的路,感覺總在向下,可不要前方是懸崖。”

                文臻嗯了一聲,隨即燈火滅了,看來沒事。

                一成不變的倒退的黑黝黝景象很催眠,文臻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身邊君莫曉有點異常,睜眼一看她耳朵正貼在車壁上。

                易人離也忽然翻身進來,道:“身后有人。”

                文臻此時也感覺到了地面的微微震動,似乎身后有人快馬追來。

                這讓她有點意外,原以為就算有埋伏也應該是在前方,怎么這從后面追來了?

                “加快速度。”

                易人離的鞭子在半空中噼啪一聲甩出一個凌厲的鞭花。

                車子顛動更加劇烈。文臻準備好了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

                忽然有了風。

                撲面清涼。

                文臻一愣,以為出了山道上官道了,然而并不是,只是前方到了一個開闊地方了。

                看不清前方情況,只感覺是一大片地方,迎面似乎有個石頭牌坊一樣的東西。只是已經倒塌了大半,露出慘白的石茬。

                這時候在山間看見這種東西實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但坐在車轅上的施文生聲音并沒什么異常,道:“大人,這條路雖然近,但有一點不好,要經過定州傳說中的猛鬼坑。又叫千人坑。其實沒有鬼的,不過是某年某個家族死了幾百個人,都葬在這里,山里人都不敢經過這里,久而久之,就有了些怪力亂神的傳說。我剛才一個人過來,也沒發生什么。”

                文臻聽著這種在每個國家每個鄉村都有專利權的故事,只覺得有種異樣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聽過。

                在哪聽過的呢?

                猛鬼坑顯然除了一點嚇人的磷火外,并沒有鬼,安安靜靜,也沒有什么凄厲的風嘯來營造氣氛,只有一點山風,在耳邊始終悠悠蕩蕩,聽來縹緲,但人又感覺不到太大的風意。

                這是個下坡,馬車越來越快,勒不住。

                眼看要從那破爛的牌坊下過。

                身后奔騰聲忽然劇烈。

                文臻一回頭,身后,一隊人拐過一個彎忽然出現,都是烈馬快馳,長飚如箭,帶起煙塵滾滾逼來。當先那人,長發散飛,眉眼深湛,赫然竟是燕綏!

                文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追來,也很少看見他這樣的神情,一時愣住,還沒反應過來,燕綏已經飛身而起,掠到馬車邊,一把將她拽了出來。

                真真是拽,文臻又像只風箏一樣弱小無助又可憐地飛在空中,劃過一道凄慘的弧線,砰一聲臉沖后面屁股沖前面落到德高望重的馬上。

                德高望重差點和她來個貼面,嚇得一躥而起,落到后面容光煥發的馬上。

                呼地一聲,君莫曉也飛了出來,她的姿勢比文臻還要難看幾分——臉朝下砸向容光煥發的馬,正好容光煥發不樂意和德高望重擠一匹馬,便也向后挪,留下德高望重,用自己的胸迎接了君莫曉的臉。

                片刻后,君莫曉捂著鼻子的大罵和德高望重按住胸口的牢騷同時響起。

                “你骨頭(鼻子)硬得石頭一樣!”

                這只發生在一瞬間,片刻后轟隆一聲,馬車駛入那猛鬼坑前的牌坊。

                文臻“哎!”了一聲,想起施文生和易人離還在車上。

                她探頭想看看怎樣了,忽然感覺身邊氣氛不一樣,四面一看,所有護衛都在凝視著那牌坊,臉色非常難看。

                再一看前方,燕綏沒有立即回來,立在那牌坊前方一箭之地,漆黑的發和衣袍同時在風中飛舞。

                明明只是背影,文臻不知怎的看得卻覺得心中發堵,只覺得這悶熱夏夜忽生涼意,而他背影剎那孤絕似積年冰雪的崖。

                她有點不安,心想那猛鬼坑不會真有什么事吧,然而隨即她就聽見易人離的喊聲。

                “文臻!文臻!君莫曉!”

                還有施文生呼喚大人的聲音,聽聲音已經有了距離,那馬車借著這一個下坡的沖力,應該直接過了猛鬼坑。

                文臻舒了一口長氣,隨即怒上心頭。

                既然不是有危險,他追來做什么?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燕綏已經回頭,手一招,她又從德高望重馬上飛到他馬上,和他面對面,燕綏手一伸,在她肩膀上一按,文臻便不能動了。

                然后他變戲法一樣變出兩段綢布,一段霍霍纏上她的嘴,及時將她的質問堵在了口中。

                另一段則從她兩個耳朵往下,一直纏到腰部,再繞馬脖子一圈。

                轉眼她就被燕綏像捆粽子一樣捆在馬頭上。

                文臻簡直懵了——這家伙失心瘋了嗎?

                就因為她去找朋友就這樣對她?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怎么就沒有想走就走的自由了?再說還留下了信通知。

                還是他還在生氣那天她在德妃娘娘面前說的話?

                可以他的智商,應該知道,越是她那樣說,他便越不能這么對她啊。

                對面,燕綏的眼眸深水幽潭一般,幽幽冷冷,只倒映此刻一輪慘白的月,看不出任何人間情緒。

                她知道他生氣了,每個毛孔都散發著寒意和不近人情。

                可他憑什么生氣?

                憑什么?

                隨即她發現他調轉馬頭,一路馳回,方向竟然是回去。

                文臻心中還抱一絲希望,希望他是走大路回鄖縣,把那狗官和鄭三等人給解決了,結果他經過鄖縣時候,沒有進城,直接走山野,竟是回天京的路。

                她心都涼了,此刻才想起,那縣官是厲家門下,自然也算他的派系,他怎么會去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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