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城干的熱火朝天,福州和漳州泉州也全都是如此。
戚元和蕭云庭再去福州的時候,這一次還專門去看了當初受傷的百姓。
燒傷是很可怕的事。
大多數人都沒有挨過來,經受了一個多月的折磨這去世了。
挨過來的那些,全都變得面目全非。
王彥忠陪在蕭云庭和戚元身邊,看到這些人,只覺得呼吸困難。
這些人,全都在明晃晃的提醒他,他到底做過多少荒誕離譜的事。
也是因為如此,他跟戚元和蕭云庭說:“殿下,娘娘,小人知道大錯已經鑄成,因此除了朝廷發放的撫恤銀子之外,小人已經對死亡或是受傷的人家都賠了一筆銀子。”
人死了,但是總還有活著的其他人。
有銀子,總好過人財兩空。
有些人家,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總得活下去。
戚元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問:“修路修的怎么樣了?”
跟惠州一樣,要建造海港,也得先修路。
王彥忠自從接了差事之后就基本沒有回家住過,每天都在工地現場守著。
生怕會出什么事,或是出什么意外。
也幸虧是這么守著,好在現在一切都井井有條。
他老老實實的帶著蕭云庭和戚元出去看了已經修了一半的路。
的確是修的很不錯,上面鋪著的石板也都很堅硬。
雖然是冬天,但是大家都滿頭大汗。
旁邊有人會叫喊著到時間了,讓大家去喝一口熱水或是熱粥。
這一點倒是跟惠州不同。
蕭云庭看了戚元一眼,示意一起去看看,兩人便一起去了他們休息的篷子。
果然有人在發粥。
做事的人一個個的井然有序的排著隊,看上去一個個都十分高興。
等到往粥棚里看了,見白粥熬得濃稠,甚至旁邊還有幾大盆的咸菜。
戚元有點詫異的挑了挑眉:“你想的倒是夠周到的。”
王彥忠嘴唇有點兒干裂,此時聽見戚元這么說,忙彎腰解釋:“小人不敢居功,只是想著,本來每年也要花不少銀子......”
本來每年都要花不少銀子去給徐海,還要打點徐海身邊的人。
其實算來算去,現在這樣也差不多了。
畢竟戚元和蕭云庭絕不是那種肯收受好處的人。
戚元蕭云庭身邊的人也都一個個的精的跟猴兒一樣,他們就算是想要送好處都不得其門而入。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干脆投其所好。
反正戚元和蕭云庭都很重視普通百姓,而且修路之前也一再的強調,絕對不許克扣百姓該得的銀子,絕不許欺上瞞下。
如此一來,給這些百姓們吃的好一些,那也算是變相的賄賂和討好戚元和蕭云庭了。
戚元和蕭云庭當然清楚他的用意,二人相視一笑,都難免覺得有趣。
不過總體看下來,把這些事交給世家去做這步棋,是走對了。
世家們有把柄握在朝廷手里,根本就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則等著他們的就直接是一個死字。
這樣一來,倒是省了朝廷不少事,而且加快了不少的進度。
快要過年了。
福建卻并沒有因為死人太多而影響過年的氣氛。
大家修路修的熱火朝天,不少人這半個月賺到從前幾個月賺的銀子,拿回家,幾乎家家戶戶都高興的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