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他雙目赤紅,死死地瞪著下面跪著的嚴太醫,所有的憤怒和屈辱,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嚴太醫玩忽職守,行事不端,致使朝堂之上出現此等鬧劇!來人!”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給朕把這個廢物拖出去!杖斃!”
兩名殿前侍衛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架起已經癱軟如泥的嚴太醫。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臣冤枉!臣......”
“慢著!”蕭凌川忽然開口,聲如寒冰,制止了殿內的喧囂。
他轉向蕭政賢,語氣沉穩卻暗藏鋒芒,“陛下,嚴太醫畢竟是太醫院的老人,醫術精湛,又常年為陛下調理龍體,若就此杖斃,未免太過可惜。不如留他一命,命其將功折罪,專心為陛下與皇后調理身子,早日為我大鄴誕下儲君,開枝散葉,延續皇室血脈,陛下以為如何?”
此一出,殿上朝臣紛紛點頭附和。
這話看似寬仁大度,滿是為皇室著想,實則字字如針,直戳蕭政賢心底最隱秘的痛處——帝后無嗣之事,竟被堂而皇之地擺上朝堂,赤裸裸地給了蕭政賢一記無形的耳光。
殿下百官皆心知肚明,皇帝之所以處心積慮設局構陷攝政王,無非是因自身無子,恐蕭凌川威脅帝位。
如今這番話一出,蕭政賢的私心雜念,盡數被撕開示眾。
蕭政賢臉色鐵青,胸口急促起伏,粗重的喘息聲幾欲沖破喉嚨。
他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剮過蕭凌川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龐,仿佛要在其上剜出幾個血窟窿來。
“就......依攝政王(之)!”他咬緊牙關,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似帶著血腥味,聲音低沉得仿佛壓抑著無盡的怒火與不甘,“退朝!”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