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寧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僵在原地。
見她這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姜天澤心頭一刺,連忙收斂了所有外泄的情緒。
他上前一步,聲音刻意放得極柔:“對不起,阿寧,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他試圖去碰她的手臂,卻被她慌忙避開。
姜天澤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又狼狽地收回。
他急切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對蕭凌川毫無感情,你恨他入骨,是被迫留在他身邊的。以你的醫術,就算他真的......強迫了你......你肯定有上百種法子,讓自己不懷上他的孩子。所以,你們之間,絕對、絕對不可能有孩子!”
他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用這番話給自己筑起一道高墻,抵御某種即將崩塌的恐懼。
她心底還保留著對蕭凌川的某些記憶已經讓他足夠嫉妒了,若兩人之間還有一個用血脈相連的孩子......那這道斬不斷的羈絆,豈不是要將他徹底碾碎?
姜姝寧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陰影。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她嘴上這么說,可心里那顆懷疑的種子壓根沒有被拔除。
夢里那個孩子溫熱的觸感,那雙黑葡萄般純凈的眼睛,那股撕心裂肺的離別之痛,真實得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如果只是夢,為何會痛徹心扉?
可姜天澤的反應實在太過激烈,她只能將所有未盡的追問都咽了回去,默默地轉身回了房。
姜天澤看著她單薄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