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就此“死去”,以蕭凌川的涼薄性子,又怎會為一個死人,去殺一個已經毫無威脅的廢人?
想到這,姜姝寧緩緩垂下眼簾,聲音沙啞:
“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事關重大......請容我,再考慮考慮。”
“好。我給你時間考慮。”蕭懷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復雜難,“但姜姑娘,你要知道,能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大理寺地牢深處另一間牢房里。
一道身影如枯死的雕像般,靜靜地靠坐在角落的草堆上,一動不動。
直到一陣刻意壓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那道身影才微微抬起了頭。
來的是一名獄卒,他卑微地躬著身子,隔著牢門,聲音壓得像蚊蚋一般:
“殿下......成了。小的按您的吩咐,用她家人的性命去逼她,那丫頭......果真咬舌自盡了。”
聽到這話,那張形容枯槁、宛如死木的臉上,像是冰面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扭曲而丑陋的笑容在他臉上一寸寸綻開。
那笑容里沒有半分喜悅,只有純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毒。
“賞。”
他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慢條斯理地從另一只被廢掉的手臂上,擼下一枚成色極佳的金扳指,隨手扔出了牢門。
“叮當”一聲脆響,金戒指在骯臟的地面上滾了幾圈,沾滿了污穢。
獄卒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如獲至寶般撲過去撿起,連聲道謝后,便迅速退入了黑暗之中。
牢房內,重新恢復了死寂。
蕭修湛低頭,臉上的笑容愈發陰鷙。
姜姝寧,你不是總是一副清冷高傲、不染塵埃的樣子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