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宮里,她隱忍著沒有表現出生氣難過來,這會兒回到家里,情緒松懈,怕是要掉眼淚,一見著面,定要怪他沒有說到做到。
于堂堂親王而,實在是有失顏面。
可若不來,又怕下頭人會以為他是為了即將進門的上官氏而冷落她,回頭再惹出什么事兒來,又要讓她不高興。
捧出一顆真心不易,他不想失去。
守著寢殿門口的玲瓏見他來,詫異了一下。
想進去通稟,被制止了。
頓了須臾,舉步進去。
林濃累了大半日,脫去繁重的袍服,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披上輕軟的寢衣,正準備出去安置。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蕭承宴站在寢殿里。
微愣。
眼角抽搐了一下。
“……”
這貨是不是有點什么大病?
剛剛么躲著,讓她先走。
以為他又得躲個三五天。
結果后腳又找上來。
他不要休息,她也要困的好嗎?
就算是現代社會的專業演員晚上都能抽離角色回酒店好好睡一覺,她大晚上還得收拾情緒繼續演戲,資本的可恨之處在這一刻顯示的淋漓盡致啊!
不過想想當初在集團當高級牛馬時,沒比現在輕松,工資也沒現在開的高不是?
念在他陸陸續續叫人抬來的珍寶,演吧!
換算一下,好歹日薪都已經超二零八了。
應該敬業!
“這么晚了,王爺這么來了?”
寢殿里燭火散發著朦朧的柔光。
蕭承宴看著她披著一件新制的淺青色寢衣出來,銀線暗繡的牡丹花繁復而不張揚,身后是凈房里撲散出來的溫熱氤氳,她像是仙境里來的謫仙。
被女使關上的殿門帶動了室內空氣流竄,氤氳將她裹挾,輕軟的寢衣與披散的發絲在風和光影里輕輕搖曳,雍容華貴的花紋輕輕起伏,謫仙似要乘風而去。
心頭一攥,疾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心里頭有許多話想與她說,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林濃把握著分寸,微微抽了一下手。
蕭承宴將她抓的更緊,仿佛是為了那一抹不肯被抿去的真意:“立妃的事,本王……”
林濃與他對視的眼底有一抹失落轉瞬即逝。
繼而勾起溫柔的微笑。
掰著他的手指,與自己一根一根交纏在一起:“臣妾明白的,真的,臣妾都明白!帝王心思,從來就不是咱們做臣子的可以琢磨,臣妾不會怪您、也不會生氣,您也不要覺得失于臣妾,好嗎?”
“起碼臣妾不用眼睜睜看著您與她人夫妻相稱,不用嫉妒有那么一個女人可以名正順地擁有您啊!只要……只要您心里有那么一個小小的位置留給臣妾,那么臣妾便厚著臉皮堅定地認為,你我就是夫妻。”
蕭承宴看著彼此緊扣的十指,有難的感動。
知道她懂事,也知道她對而無信這件事的厭惡。
卻不想她明明是失落的,還是愿意體諒他。
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圈住,親吻她的發鬢,緩緩吐出心口濁氣。
“你我自然是夫妻!濃兒放心,該是你的位置終將會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本王許給你的,絕不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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