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毫無反應。
霧茫茫頓時了然,這是沒有撓到癢癢處,看來是為了令一樁事兒了。
霧茫茫開口想解釋來著,但是路隨的被子里實在太暖和了,雖然路宅一點兒也不冷,但是大冬天各種景色都會讓人聯想到冷。
霧茫茫忍不住又往路隨靠了靠,她的手緩緩滑向路隨的腰,想要抱著他睡覺。
男人的身體不同于女人的柔軟,是一種法棍般的勁道。
霧茫茫輕輕捏了捏,被路隨一把捉住手,強硬地擺回了她自己身上。
大家都累了,也不是鬧的時候,霧茫茫乖乖地沒再撩路隨,閉上眼睛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而醫院那邊,沈庭是被寧崢電話召過去的。
“怎么弄成這樣的,就為了那么個野雞?”沈庭在寧崢的病床邊坐下。
“脾氣這么大,抱歉,把你從溫柔鄉里挖出來了。”寧崢道。
最近沈庭有了個新女友,帶出來見過兩次人。
“為了麻痹你們家老爺子和那位,你這戲是不是演過了?”沈庭又問。
“演什么演?野雞又怎么了,夾人的功夫高就行了。”寧崢吊兒郎當地道,“有煙嗎?”
“沒有。”沈庭斷然拒絕,知道寧崢一到年邊兒就要犯中二病,也不想過多刺激他。
“霧茫茫又卷進來了?”沈庭換了個話題。
“那小妞腦子有毛病,就是個武力狂,估計是想打架了,報警都不會,路隨找她,下一代的基因堪憂了。”寧崢嘲諷道。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里又忍不住想霧茫茫。
寧崢長這么大,除了小時候他媽肯這么保護他意外,霧茫茫還是第一人。
上回他的錢包也是她搶回來的,想起來,寧崢的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
她將他撲倒在地上的時候,寧崢現在都還能想起她頸畔的香氣還有溫熱的體溫。
這個話題似乎兩個人都沒有興趣再繼續下去。
沈庭沉默了一會又道:“媛梓知道你受傷的事兒嗎?”
寧崢道:“沒跟她說。”
不知怎么的,寧崢又想起了霧茫茫說他那句話,舔屎可真不是好詞兒。
“我打算跟媛梓解除婚約,我想過了,這樣對她太自私了,她值得更好的人。”寧崢道。
“不是說好了釜底抽薪的嗎?怎么改主意了,就這樣把寧家讓給你那個便宜弟弟?”沈庭抬了抬眉。
寧崢嘆息一聲,“想明白了,我就不信我自己掙不出個寧家來,誰笑在最后還不一定呢。”
沈庭站起身,拍了拍寧崢的肩膀,“行,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做兄弟的都只有支持。媛梓那邊兒,你好好解決,她可不是好打發的。”
寧崢“嗯”了一聲,又問了一句,“真沒有煙?”
沈庭終于掏了一包出來,兩個人默默地吸了起來。
清晨,霧茫茫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趴在路隨的胸膛上。
而路隨的一只手從她頸下繞過輕輕搭在她的背上,兩個人的肢體非常親密。
霧茫茫有一種不愿意動的幸福感,心想,原來兩個睡覺這么舒服啊?
霧茫茫從小到大沒跟人一起睡過,男的就不說了,這世道兩個女的睡覺也不行。
所以驟然睡一下,才發現非常的舒服。
“你還不起來?”路隨的手滑到霧茫茫的臀上輕輕拍了拍。
霧茫茫感覺自己屁股跳了兩下,羞澀肯定是有的,所以“哦”了一聲,弓腰就要爬起來。
“哎喲!”霧茫茫忘記自己背上的傷了,突然這么一拉扯,痛得大叫,“快看看我的傷口是不是裂了。”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裂開,不然太容易留疤了。
路隨的手微微掀開霧茫茫傷口上的紗布,沒有看到血跡出來,“應該沒裂,等會兒我讓醫生過來幫你看看。”
“可是我覺得好痛哦。”霧茫茫皺著眉頭可憐地道。
路隨卻是無動于衷。
霧茫茫伸手去拉了拉路隨的睡衣,“你幫我吹一吹好不好?吹一吹就不痛了。”
吹一吹就不痛了這種話明顯是哄孩子的。
“路隨~~”霧茫茫拖長了聲音開始發嗲。
大約僵持了三秒鐘,路隨還是低下頭將霧茫茫的睡裙往上掀起,給她吹傷口。
剛才查驗傷口有沒有裂的時候也是掀開過睡裙的,不過當時并沒有多想,但這會兒就讓人有些尷尬了。
因為今天是除夕,霧茫茫沒多想的就穿了一條中國紅的蕾絲小內內。
紅色特別能勾起人的食欲,尤其是當它包裹的是晶瑩透白的荔枝肉的時候。
雙手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的霧茫茫絲毫沒有這種自覺,路隨往她背上吹氣的時候,她的心都顫了顫,好像真的會忘掉疼痛。
就像小時候她看到別的小朋友摔跤時,他們的媽媽總會說:“媽媽給你吹一下就不痛了。”
原來真的會不痛。
霧茫茫心里有一種渴望,希望路隨永遠不要停止這個動作,讓她從此變成雕塑都可以。
不過最后霧茫茫的美夢是被路隨咬醒的。
霧茫茫憤怒地扭過頭,瞪著路隨道:“那不是饅頭!”
路隨無所謂地站起身,“起床吧。”
霧茫茫吐了一口氣平緩自己的情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剛才路隨那一口咬得真心是狠。
霧茫茫走到洗手間,把褲子往下撥了撥,在鏡子里看到她屁股上紅了一大團。
用早飯的時候,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等醫生來給霧茫茫檢查了傷口以后,就要啟程去路園,也就是路家的老宅。
路家尊崇中國傳統,圣誕節大家在外面隨便玩兒,但除夕這一日都要在老宅共聚的。
所以霧茫茫開眼界地見了不少大人物。
不過這些人聊的東西霧茫茫都插不上嘴,誰讓她對政治毫無興趣呢。正好借著背上有傷,路隨就打發她上樓去睡覺。
路琳的手輕輕捏了捏霧茫茫的腰,剛好碰到她傷口,痛得霧茫茫差點兒叫出來。
路琳笑道:“還真傷著了?路隨的戰斗力這么強啊?”
霧茫茫很無奈地嗔了路琳一眼。
路琳跟著霧茫茫進了房間,她是不想下去,她那幾個姑姑還有姐姐,一個比一個厲害,她不想下去受審。
“快跟我說說你們第一回時路隨的表情。”路琳顯然是那種特別想看自己弟弟出丑的姐姐。
霧茫茫在說真話和說假話之間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保持沉默。
“你上回說路隨超出常人尺寸,你都能容納下他,看來你也不是凡人啊。”路琳笑著逗霧茫茫。
霧茫茫有一種被男人調戲的感覺。
“不過,男人都只顧自己樂呵,哪里管女人開心不開心,這種事兒你可別光顧著討好路隨了。”路琳用的這一招是,你不說,我總有無數話可以引著你開口。
奈何,霧茫茫雖然也有心向路琳討教,可惜她的確沒睡過啊。
路琳以為霧茫茫還在害羞,正要添點兒火候,結果路隨就推門進來了。
“路琳,大姑姑找你。”路隨道。
“姑姑找我,怎么是勞你大駕上來喊我?”路琳轉頭沖霧茫茫擠眉弄眼。
路隨懶得搭理路琳,只是側身讓出通道的位置,示意路琳好走。
路琳還能不了解路隨,“你在大姑姑面前說我壞話了是不是?”
路隨不痛不癢地來了一句,“對付你還需要說壞話?”
路琳走過路隨身邊時,拋給他一個“你等著”的眼神,然后悻悻而去。
霧茫茫睜大眼睛看著路隨,這是忌諱她和路琳攪基的意思嗎?
不知道為什么,霧茫茫心里特想笑。
“你睡一會兒,我不會讓人來打擾你。”路隨說完就替霧茫茫帶上了門出去。
霧茫茫聽話地補了一覺,昨晚睡得太晚,早晨又被生物鐘喚醒。
說實話,霧茫茫跟著路隨之后,賴床的毛病直接被他給強行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