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餓狠了，武元旭把一碗都吃光了。

他舔了舔唇，還沒有吃飽。

王秀見狀，搖了搖頭道：“沒有了。每天的吃食都是定量的，今天吃得多，明天就沒得吃了。”

她把碗筷洗了，點了油燈就開始做針線。

燈油是劣質的，有一股怪味，聞得人頭暈腦脹。

武元旭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被人捂住口鼻一樣，難受地哼了起來。

王秀也不管他，直到他自己醒來，后知后覺地問道：“你點了什么燈油？”

王秀道：“就是一般的燈油啊，二十文錢一斤呢，可貴了。”

武元旭看過府里的帳，府里用的燈油二兩銀子一斤，點起來沒有異味不說，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他捂住口鼻，嗡聲翁氣地道：“滅了，會中毒。”

王秀笑道：“賣燈油的說了，是有點味道，不過只要不吃，死不了人的。”

“我還要繡花去賣呢，滅了我怎么繡？”

武元旭看過去，果然發現她在繡花，看繡面不大，應該是要做帕子或者荷包之類的。

“滅了。等我傷好了，我給你銀子做嫁妝。”

王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淡淡道：“那等你好了再說吧。”

武元旭知道她不信，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好把頭撇過去。

然而沒過多久，房間忽然一暗。

他詫異地轉過頭來，就看見王秀伸了個懶腰道：“算了，今天也累了，我不繡了。”

“睡覺。”

然后她似乎鋪了個草席，就在地上睡了。

武元旭想說點什么，嘴巴動了動，不知道從何說起。

王秀背對著他，淡淡道：“你還受著傷，晚上起夜還得人扶著呢。”

“快睡吧，早點養好傷，早點走。”

武元旭看著帳頂，腦袋是空的，前路渺茫，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怎么活？

但想到還有人關心他的生死，心里便有一個地方溫暖起來。

既然死不掉，他一定要珍惜這次活著的機會。

想盡辦法……保全自己。

……

王家。

王霽來看秦韻。

秦韻問道：“都辦妥了？”

王霽點了點頭：“都辦妥了。”

秦韻道：“想不到你會選小倩去做這顆棋子。”

王霽道：“小倩不是棋子，她是我的幫手。”

秦韻笑著道：“好，那就守護好你的幫手，別讓她出事了。”

王霽點了點頭道：“不會的。”

他不會讓小倩出事。

秦韻問道：“你們對外是怎么交代的？”

王霽道：“暫時沒有風聲傳出。”

“等武元旭把傷養好了，他消失也有一段時間，別的人不會起疑，鎮南王府必定會。”

“只要他們送消息出京，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秦韻點了點頭，繼續道：“等把這件事辦好，皇上肩上擔子也會輕一些。”

“楚王那兒暫時還不知道嗎？”

王霽道：“他最不好瞞，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秦韻道：“知道了也好，他可以照應你們。”

“順便再看看，這個姐夫是不是真心疼你。”

王霽坐下來，沉默地看著地面，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秦韻詫異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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