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房!
他竟然將后手藏在了府衙的監房里!
你妹的,這是多瘋狂的人才能想到的主意?
安延壽沒想到,石戟烽等人在監房里了,自然也不可能想到,何半滿在外面,只顧著調兵遣將,聚攏人手了,誰沒事會盯著府衙監房看。
再說——
能被抓到監房里的,不是奸貪就是惡人,這些人皆是火祆教的助力,畢竟等著被砍頭,還不如造反,爽一把再說。
所以,打開監房門的時候,所有門都打開了。
可結果——
石戟烽突然想到什么,喊道:“他們的武器打哪來的?”
張凌川、趙敘瑯瞪了一眼石戟烽,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意這點細節?
安延壽感覺很不對勁,喊道:“撤出去,在寬闊地圍殺他們!”
何半滿恍然。
是啊,這里是監房與監房之間的通道,現在這些人后面的人被殺了,再想出手,那就只能正面作戰,沒辦法發揮人多的優勢,從四面包圍他們。
“退!”
何半滿喊道。
蕭成看向監房里的詹徽,神色冷漠,還朝著一旁吐了口水:“若不是看在羅涂山等人是條漢子的份上,我們才懶得出手!到時候上奏朝廷,詹左都御史為國捐軀,還能留下個英名!”
詹徽認出了蕭成,也聽出了那濃烈的不滿,打開監房走了出來:“他人呢?”
馬三寶暼了一眼詹徽,朝著林白帆走去:“你總不會以為,先生要擠在惡臭的監房里吧?”
安延壽、何半滿等人退出獄房,朝著府衙大門撤去,出了府衙,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看,見里面的人還沒追出來,而周圍全都是火祆教眾,這才安心下來。
“圍過來!”
張凌川招呼著教眾,嚴陣以待,盯著府衙門內。
林白帆、蕭成到了,站在了門內。
長槍頓地,紅纓低垂。
詭異的金屬手臂與那一把把刀透著鋒冷。
何半滿瞇著眼,看著這兩個殺神,低聲問:“他們為何不動了?”
張凌川回道:“興許是怕了,畢竟我們有那么人。”
夜風拉開淺云的遮幕,星辰入了座,準備著欣賞一臺大戲。
緊張的呼吸里,幾分血腥氣進入肺里。
對峙,寂寂無聲。
陡然——
噠噠的聲響從安延壽、張凌川等人身后的街上傳了過來。
何半滿等人轉身看去,教眾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
一輛馬車,緩緩而至。
停了下來。
馬夫解開了馬匹,牽著馬走了。
嘩啦啦鎖鏈的聲響開始傳出,車廂的外壁分為四面,緩緩向外放下。
里面站著一道身影。
借著星光,看清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