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不是大案子,沒必要搞得這么興師動眾,交給下面的人就行。”
陳明發哼了一聲,“沒辦法,祁廳長的面子大,能查案的精英幾乎都調到這了,局里的案子沒人查,我留在局里也沒用,還不如過來和省廳的領導見見面。”
祁偉聽出對方話里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張局,說過不要影響正常工作,怎么能把查案的警員都調過來,這么做,讓我在陳局長面前也不好交代。”
“我的錯。”
張國棟滿臉帶笑,“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接到電話以為是發生重大刑事案件,恰好當時案件調查陷入僵局,索性就把人暫時調過來,轉換一下思路對調查案件而也是好事,怪我沒提前和陳局說清楚,又犯了亂做主張的毛病。”
張國棟這個時候把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陳明發也不可能繼續死咬住不放,省公安廳領導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算了。”
陳明發如果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也不會親自趕過來,雖然和祁偉關系不和,省公安廳的面子還是要給,“案子查清楚沒有?一定要弄清楚,不能有任何錯漏,這是原則問題,凌平市的李局長,人呢?”
李威此刻人在里面,監控看了幾遍,周波的死肯定有問題,但是目前找不出任何其他線索,案發前在里面干活的犯人也都叫了過來,誰都沒有注意到周波是什么時候溜進來的,走的時候也只是大致檢查了一下。
“電源平時都不關嗎?”
李威想到了周波放火前關閉電源的怪異舉動,周波是那種做事極其謹慎的人,所以他做出那樣的舉動,肯定有原因。
“不歸犯人負責,有明確的規定,除了干活之外,任何其他的東西都不能碰,更是不允許接近電源開關,違反規定是要受處分的。”
男犯人小聲說了出來,顯得很小心,說話的時候一直偷偷瞄著一旁的管教,生怕自己說錯話。
“那你來解釋一下。”
李威這時看向一旁的管教,“為什么走的時候電源沒關,還有周波在放火前為什么一定要關掉電源開關?”
管教搖頭,“李局,我只能回答您一個問題,電源有專人負責,在確定所有犯人工作結束之后,需要對工作量進行核驗記錄,等這一切都結束之后,才會關掉電源,當時恰好是犯人放飯的時間,作為管教,我必須緊跟著犯人,避免出現問題,至于犯人周波為什么一定要關閉電源,這個問題沒有辦法回答,那就只能問他自己。”
周波已經死了,這個秘密就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周波一開始根本不清楚是有人在設局要他的命,還是利用他自己來殺死他,這招布局還是很高明,先是讓他誤以為關掉總電源,監控就會失去作用,然后進去放火再離開,等火燒起來之后向上匯報,然后第一個沖進去滅火,這樣就能立一個大功,對減刑有利。
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周波判刑之后,逐漸和外面開始聯系,他不甘心在這種鬼地方呆十幾年,一心想辦法讓自己快點出來,雖然這些年弄來的錢大部分都被收繳,還是有一部分留了下來,再加上一些不為人知的關系,周波自信可以做到,外面的人開始用錢買通監獄里的人,管教也有份,自然就會想辦法幫他減刑,他怎么都想不到所謂的減刑幫忙,最終是要送他去見閻王。
“李局長,我們陳局長趕過來了,想和您見一面。”
刑偵支隊長余福生走到李威近前,“調查的事,交給我就行。”
李威點頭,他此刻也意識到很難再繼續調查下去,周波在臨死前留下了特殊提示,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會來找他,應該是意識到自己必死無疑,在臨死前說了出來,背后必然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李威轉身從里面出來,見到了陳明發,客套了幾句,張國棟連忙叫過來余福生。
“留下兩個人就行,其他人都撤了,回去繼續調查案子,這是陳局的意思。”
余福生面露難色,案子毫無頭緒,“張局,聽說李局長是破案高手,能不能請他幫我們分析一下案情?”
“不怕挨罵,你自己去請示。”張國棟臉色一沉,“陳局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案子最終沒破,最多列為懸案。”
“明白。”
余福生嘆了一口氣,當然清楚常務副局長張國棟的意思,案子破不破已經不重要,關鍵得讓領導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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