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看了一眼徐成,“徐成,你應該清楚,現在和警方合作是唯一的選擇,相信你也清楚那些人的手段,只要是對他們有威脅的人都不會放過,在我經手的案件里,至少有五人以上是因為被警方調查意外死亡,你也是警務人員,是不是意外,相信你一定很清楚。”
“康靈精神病院。”
徐成閉上眼睛,求生的欲望讓他這一刻放棄了抵抗,“李局長,我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只有一個條件,保證我能活下去。”
徐成最大的弱點就是怕死,殺手的死亡帶給他的視覺沖擊,讓他瞬間崩潰,這時已經無法再裝下去。
“可以。”
李威點頭,這不是一個承諾那么簡單,“其實道理很簡單,你把該說的都說出來,自然就不再構成威脅,現在是你自己在救你自己的命。”
“對,對,對。”
徐成連連點頭,他被兩個省公安廳的人扶著到了一旁的辦公室坐下,有人點了一根煙遞給他,徐成拿著煙的手不停地抖,用力抽了一口,嗆到了自己,大聲的咳嗽起來。
“別急。”
祁偉使了個眼色,剛剛進來的兩個人立刻走了出去,辦公室內只剩下三個人。
辦公室的門關上,祁偉這才開口,“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可以代表省公安廳和市公安局,在這我也是表個態,對于這次的案件,省公安廳全力支持市公安局工作,同樣是支持李局長的決定,打擊犯罪是我們的職責,這是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祁偉這時也看明白了,省公安廳一直在做徐成的工作,遲遲沒有進展,還是李威有法子,讓他看了一眼尸體就被嚇成這樣。
徐成用力將煙頭按在桌子上,他定了定神,“祁廳,李局,我知道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這里面的事,差不多是在兩年前,那個時候我還在凌平市法制支隊,當天有特殊行動,按照雷局的命令檢查所有過往車輛,懷疑有違禁物品進入我市,恰好就遇到了精神病院的車子。我堅持要檢查,精神病院的態度很強硬,說里面有發病的病人,很快常局就趕到了。”
“常波?”祁偉問道,沒想到這件事和常波也有關。
“對。”徐成點頭,“就是他,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常波,當時他還沒犯事,他下了車,立刻讓我放行,語氣非常強硬,他是常務副局長,沒辦法,我必須得聽他的,這件事總覺得不對,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上報的時候,常局再一次找到了我,一起的還有當時紅山縣公安局長杜剛,表面上是吃飯,其實就是想拉攏我,出手特別大方,當了這么多年警察,從來沒覺得原來警察可以那么有錢,隨便出入高檔場所,想怎么玩都行,就這樣我被拉下水,后來杜剛出事,周波找到我,他說動用關系把我調到紅山縣公安局當局長,取代杜剛的位置,所有的好處都歸我,這樣的好事,我不可能不同意,就這樣按照周波的安排去了紅山縣公安局當局長,然后按照周波的吩咐,每次精神病院的車子出去,我都開車跟在后面,憑借關系一路開綠燈,從來沒出過事。每一次結束之后,都會得到一筆錢,那些錢都被藏在住處,就是被找出來的那些,都在那。”
“那你對精神病院利用病人運送違禁藥品的事情是否知情?說實話。”
這一下問到了關鍵,徐成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我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后來有一次在路上出了事,一個病人突然病發,很嚴重,那些人并沒有把他送到醫院,而是拉到了野外,看著那個人死去,然后用刀劃開了尸體的肚子,從里面掏出一些用塑料袋包裹的東西,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們干的是這種勾當,但是已經晚了,沒有回頭路能走,而且我也怕他們殺了我。”
徐成說到這,放在桌子上的雙手再一次抖了起來,連忙抓起一旁的水瓶,猛灌了一大口。
“尸體怎么處理的?”祁偉問道,想比李威的冷靜,他滿臉的不信,居然如此輕易的把人弄死,難道就沒有人追究?
“埋了。”
徐成嘆了一口氣,“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就埋了,那些人說沒事,這些病人都是經過挑選的,死了也不會有人在乎,只要賠錢就能解決,大部分都是被家人放棄的,或者有的家人幾年都不會來看一次。”
李威早就猜到了,畢竟交過幾次手,見識過那些人的手段有多殘忍,完全不把人當成人看,為達目的更是不擇手段,更可恨的是明明知道他們在害人,居然還有人心甘情愿為了錢充當幫兇。
李威看著徐成,是時候從他身上找出新的突破口,“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人,現在是給你機會,我知道那個人和你一樣,也是警務人員,級別只在你之上,這個時候,不應該再有所隱瞞。”
這一切都只是李威的猜測,并沒有證據,但是他的語氣極其肯定,就如同知曉一般。
徐成緩緩抬頭,看到李威的眼神,內心一瞬間的掙扎瞬間消失,“有,但是我不知道是誰,只是聽周波和杜剛提起過,他們使用的都是代號,當時說的是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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