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峰抬了抬眉,岑薄的唇輕抿,搖頭笑了笑:“一開始是恨的,但是時間會治愈一切。我現在回想當初咱倆,經常因理念不合而吵架,你不選擇我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這樣的……”寧夏覺得心臟隱隱作痛,想要解釋。
可她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
“當年我……”她張了張嘴。
卻被陸云峰忽然打斷。
他看到一名服務生走過來,朝她招了招手:“來幾支香檳,一杯god
father。”
頓了頓,又問寧夏:“你要喝點什么?”
他有要敘舊的意思。
寧夏把剛才的話咽了回去,趕緊擦了擦眼淚:“我要一瓶紅酒。”
“是,送到哪個包間呢?”服務生問。
“306。”陸云峰淡淡道。
說完,雙手抄兜,抬步朝包間走去。
“聊聊?”
他走了兩步,回頭問。
寧夏低頭點了點,像個溫順的綿羊。
包間是一室一廳一衛的房型。
陸云峰直接朝陽臺走去。
陽臺是玻璃圍欄,擺了一張圓桌和兩把靠背椅。
往下看,是寬敞的甲板。
往遠眺,是泛著黑水的江面,以及鱗次櫛比的參天大樓。
江上冷風徐徐,江邊大樓上,此刻到處都是平安夜的喜慶。
寧夏穿的單薄,站在陽臺上待了一會兒就開始瑟瑟發抖。
陸云峰察覺到了,讓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很快回到了房間里,坐在客廳,一左一右,相隔很遠。
“這次是回國探親,還是?”陸云峰淡淡詢問。
寧夏咬著唇瓣,眼里布記哀傷:“你知道的,我早就跟家里斷絕了關系。”
“我這次回來是打算……”她欲又止,覺得難以啟齒。
煬深對她的反應太平靜,以致于她自我懷疑,開始不自信。
他這個樣子,心里真的還有她嗎?
這些年單身,真的是為她守身如玉嗎?
不像,怎么她感覺一點都不像呢?
“國內多家醫院給繇君遞了offer,我陪他來看看。”
終于,她找到了借口,補充道:“繇君是我兒子。”
“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嗎?”陸云峰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平靜到只是在聊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寧夏的心卻早就驚濤駭浪,根本沉靜不下來:“是……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陸云峰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你先生呢?他也一起來了嗎?”
“他死了,死了好幾年。”提到丈夫的時侯,寧夏眼里的柔情瞬間蕩然無存,只剩下恨意。
叩叩叩——
就在兩人尬聊的時侯,服務生敲門,送來了美酒。
寧夏連酒都沒有醒,直接給自已倒了一杯。
仰起頭,猛地把一整杯酒喝下去。
她需要酒精麻痹神經,需要酒精給自已提供勇氣。
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唯有借著醉酒的狀態,這些話說了才不會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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