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吧內，人頭攢動。

律動的音符在閃爍的燈光中泵送，這座城市才剛開始的美妙夜生活，尤其是在年輕人中總是充滿了張力與生機。

“喲喲，燥起來！”

卡座坐滿了人，外圍也滿滿當當。

嬉鬧和尖叫聲不絕于耳，幾乎快蓋過音樂，卻又神奇地融為一體，變成了不可或缺的旋律一下一下炸著耳膜。

不限于舞池，腳站的地方便有舞臺，老司機們拍著節奏伴著舞曲用各種姿勢扭動身軀，帶著朋友或不是朋友的人，只有一個目的，便是燃爆這室內躁動的空氣。

瘋狂而熱烈，笑得狂肆，也有安靜享受個人狂歡的，拎個酒瓶閉上眼睛感受他人的熱鬧，形色各異。

只有穿梭其中的侍應專業而克制地托著穩如狗的酒盤在游走，旋轉著擠過人群，又似受了感染在掐著舞步。

“小姐姐，自己一個人嗎，一起玩啊！”

陶昕然剛進門，就被迎面而來的熱情沖擊了一波。

她只笑著擺了擺手，就往里走。

五光十色的光映照在她清麗的臉上，即便是在群魔亂舞中都很出挑，以至于她剛入場，就有不少人紛紛向她這邊看過來。

打量和欣賞，蠢蠢欲動。

路幾乎被擠滿了，她找程曉只能貼著吧臺過，在這里打電話估計也聽不清，陶昕然幾乎是辨別著高呼的聲音尋過去。

沒辦法，程曉這夜場女王的辨識度是靠音貝來區分的。

“美女，我請你喝一杯，賞個臉？”

靠坐在吧臺的帥哥一眼就盯準了陶昕然，一靠近便笑著向她發出邀請。

陶昕然有些無奈，每次來這種地方，她總是從入門開始就會被各種各樣的人搭訕。

她剛想拒絕，一只手忽然從后面伸出來，一把摟過她的脖子。

“帥哥不好意思，這位大美女歸我了！”

陶昕然被撈得往后趔趄一步，認出是程曉的聲音轉頭看她。

好家伙，這廝已經喝嗨了。

“你怎么才來啊，都已經玩了好一會兒了！”

程曉把陶昕然拉走，抱怨她來得太慢，卻是忍不住嘻嘻笑著，微醺的臉上神采奕奕。

“我可是放棄了手頭的事情來赴約，你是不是得感動一下？”

陶昕然慢慢被氛圍同化，穿過人群時嘴角微微上揚。

程曉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特別給面子地抹了一把老淚，一邊踩節奏一邊走，回答得異常熟練。

“是是是，老感動了，所以給你準備了一個酒塔，不干完晚上就別想走了！”

陶昕然失笑，她以為今晚就是程曉和程嚴青這對姐弟的場，等到了卡座，才發現這里有不少人。

“昕然來啦！”

“我們的陶大美女終于是有空露面了啊，大家都殷勤著點啊！”

舉杯向陶昕然打招呼的是幾張熟悉的臉，都是大學的校友，畢業后留在本市的。

陶昕然不禁有些欣喜，平和的眸光立刻抬起。

和程曉坐進大家勻出來的位置后，打從心底里感嘆一句。

“哇，拆了個彩蛋的感覺。”

“知道你忙，不敢提前通知你，在凌云感覺怎么樣？”

陶昕然一入座，交情比較好的同學就順口喊著問了她一句。

雖然他們的卡座離喧鬧的舞池比較遠，但也需要大聲說話才聽得清，正是這種可以肆無忌憚喊話的魅力，所以很多人下班后會來這里宣泄壓力。

“還行吧，剛起步。”

陶昕然接過校友分過來的酒杯，可還沒拿穩呢，就被程曉搶了過去。

“哎呀，怎么人一來你們就聊工作，今晚不聊工作，就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