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的眼睫顫抖著,眼淚糊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方禾沒有睡意,她的手臂纏著穆九霄的腰身,手指摩擦他背上那一塊破舊的傷疤,怔怔走神。
她問道,“你背上這塊疤,是怎么來的。”
穆九霄輕描淡寫道,“被人砍的。”
方禾,“我知道,是因為什么?”
穆九霄抿唇,接下來,是很長一段沉默。
方禾自嘲道,“睡吧。”
穆九霄的反應,已經讓她知道了答案。
次日一早,穆九霄接了一個電話,手下告訴他,“我們準備動手的時候,發現李婉已經死了。”
“死在公安局,說是自盡,撞墻死的。”手下道,“半邊腦袋都被撞爛了。”
方禾聞,細眉一蹙。
她下意識道,“人不管多絕望,都會觸發身體的自保功能,她怎么可能把自己撞成那樣。”
她看向穆九霄,“你派人去做的?”
穆九霄,“我去晚了。”
但他有答案,“是時盛做的。”
方禾一怔。
“他插手我的事干什么?”方禾下意識道。
穆九霄表情莫測,“因為喜歡你。”
“……”
穆九霄皮笑肉不笑,“這么著急邀功請賞,還是他一如既往的作風。”
方禾無心跟他扯有的沒的,“換衣服吧,我們去醫院看看奚梔。”
“我不去了,我讓封邵音送你去。”
“你干嘛不去?”
“我非要去?”
“受傷的可是奚梔。”
“正因為是奚梔,才應該避嫌。”
方禾嘲笑一聲,“隨便。”
封邵音開車過來,八卦道,“你跟老穆又吵架啦?因為什么啊?細說啊,我可愛聽了。”
方禾不語,看著窗外發呆。
封邵音見狀不對,猜測道,“不會又是因為奚梔吧?”
方禾看他一眼。
封邵音,“還真是啊?”
方禾,“你屁話就這么多嗎?”
“……”
經過一晚上的笑話,李婉的事在她這已經淡了,但是穆九霄背上那一條疤痕,始終讓她心事重重。
那是他更奚梔愛的證明嗎?
她太想知道了。
這件事就像是一只手,掐著她的嗓子,讓她呼吸不暢。
車子開了許久,方禾實在忍不住了,“你跟穆九霄那么要好,他的事你都知道吧?”
封邵音說,“你想知道什么?”
方禾,“他背上有一條疤,好像很多年了,你知道怎么來的嗎?”
封邵音的臉色微變,“老穆沒跟你說啊?”
“他沒說,但我覺得,跟奚梔脫不了關系。”
封邵音連忙說,“跟她有個卵的關系,你別瞎猜。”
“那是因為什么?”方禾更好奇了。
封邵音為難道,“老穆肯定不讓說啊,這事兒對他來說是陰影,誰還沒有一點陰影啊,過去就過去了,挖出來這多不好。”
方禾道,“我們沒有當他面說。”
“那我不行,我好歹是他的好兄弟啊,我不能背叛他。”
方禾點頭,“好,當我沒問。”
封邵音反復看她,“你生氣了啊?”
“沒有,還好你沒說,我聽了也會后悔。”
她猜想,應該是為奚梔擋的那一刀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