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海說：“我保證以后對誰都守口如瓶。”

舒震聲道：“你想得美！”

兩人就這么在監控拍攝不到的地方爭吵起來，舒震聲看起來氣急敗壞，但也始終只是用手指著秦大海，肢體動作夸張、語氣威脅罷了。

舒檸早知道這個背信棄義的老男人是個軟弱的人。

最后，兩人不歡而散。

舒震聲離開后，秦大海都已經走出這段視頻的范圍了，卻又忽然回來，拿著手機不知再與誰通電話，朝著與剛才相反的方向去了。

難怪，舒檸剛剛還奇怪，要是按照秦大海一開始離開的方向，是一定會出現在下一段的監控視頻中，但舒檸之前查過，沿路有監控的地方，都沒有拍到秦大海的身影，原來他是朝著沒有監控攝像頭的方向去了。

“是是是——你愿意出錢——好，我現在就過來，是在十七號馬路——”

秦大海的聲音漸行漸遠，舒檸試圖用技術恢復視頻中的音頻，但也只能聽到秦大海去了什么十七號馬路。

這不是舒震聲給他打的電話。

舒檸皺著眉頭，從視頻中汲取了很少的信息，卻有一條十分重要。

母親的死不只是跟舒震聲有關。

思及此，舒檸將在古玩店買的畫拿了出來。

許清是個什么樣的妻子，她不知道，但絕對是全世界最好的母親。

記憶中，舒檸總喜歡在許清看書或者是作畫的時候看她，母親年輕美麗的模樣在她的腦中從來都不只是一個畫面。

那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給過自己溫暖和無盡的耐心與包容。

母親還在的時候，從不吝嗇對舒檸的愛，但現在母親不在了，舒檸就算在這十幾年里學的再堅強、勇敢，心里也有一處柔軟，誰都撫平不了上面的皺褶。

那是舒檸對母親之死的遺憾，對失去母親的悲痛。

回憶起許清，舒檸情不自禁就紅了眼眶，眼淚什么時候從眼角落下她都不知道。

透明的眼淚吧嗒吧嗒低落，打濕了畫紙一角，回過神來，她趕緊去拿紙巾來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