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冶喝了點酒，周身都是淡淡的酒氣。

他的頭發已經斑白，背著手看著喬鶯。

喬鶯被慕容冶看得心里緊張。

這畢竟是一國之君啊，真是醉了，她只是隨便走走，她也沒有想到在這里還能碰上皇上啊。

“呵呵。”慕容冶笑了笑，很慈祥，“起來吧，不要拘謹。”

“謝皇上。”

“我看你的樣子，總覺得好面熟。”慕容冶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回憶，“你是不是喬丞相的女兒？”

“是，臣婦是我爹的長女。”

“朕記得了，你是喬鶯。”

“是啊，皇上你認得臣婦？”

“朕怎么會不認識呢，朕記得你小時候，經常來宮里玩，和皇子和公主們可都玩得很好。只是后來，不見你來了。”

“皇上，那時候臣婦還不懂事，畢竟是小孩子嘛。后來長大了，就知道不能打擾皇子們學習和念書了。”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慕容冶笑了笑，“如果朕剛剛沒有看見你丟繡球，朕也要被你騙了。”

喬鶯心里咯噔一聲。

剛剛那一幕，被皇上看見了？

喬鶯趕緊跪了下去，“皇上，是臣婦不懂事，不該亂丟。但是當時，臣婦也不是故意的，那個繡球它自己跑出去了。”

“真的嗎？”慕容冶顯然不信。

“這……”

“好了，起來吧。”慕容冶和藹的道：“男婚女嫁之事，講究的都是一個緣字，既然你能夠促成你妹妹和老六的姻緣，說明他們確實有這個緣分。”

事到如今，喬鶯不敢再否認了。只能站起來老老實實，“皇上，你可當真是一雙慧眼。”

“那朕可不跟你謙虛，朕的眼睛一直都很會看人。剛剛看見你的時候，朕就感覺看見了你娘年輕的時候，朕果然沒有看過。”

“皇上還記得我娘嗎？”喬鶯又意外到了。

看起來皇上的年紀已經六十幾歲了，而如果應丹云在的話，也不過四十歲的樣子。

“當然記得了，當年你娘也是生得格外美麗，又是京城里人人樂道的才女。”慕容冶笑吟吟的，“她小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在這宮里進進出出，和你一樣頑皮。”

“我娘是頑皮的嗎？”喬鶯被驚訝道。

她的記憶里，應丹云一直是一個溫柔賢惠的人啊。

“你不信？”

“我不敢相信，我記憶里她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她嫁人了。”慕容冶笑了笑，“你丞相大人應該是很喜歡溫柔賢惠的女人，所以她才做出了那樣的改變。”

“原來是這樣。”喬鶯心里淡淡的失望。

“你是不是不太開心？”慕容冶顯然看了出來，拍了拍喬鶯的頭。

“沒有。”

“真的跟你娘一樣，明明都藏不住了，還要否認。”

“臣婦只是覺得，如果所托良人，是沒有必要改變自己的天性的。和一個愛你的在一起，無需如此。”

“呵呵呵。”慕容冶笑了，“喬鶯，你和你娘一樣漂亮。但是，你比你娘可要活得透徹多了。如果你娘明白這個道理，也許現在就……”

秋風吹過。

似乎吹得慕容冶清醒了一點。

“宮宴快結束了。”慕容冶對喬鶯道：“一會兒早些回去吧，看你這么瘦弱，吹了風對身體不好。”

“是，臣婦告退。”

“嗯，以后沒事的時候，多來宮里面坐坐。”

“是。”

喬鶯規矩著行禮，回了宴會上。

“姐，你去哪兒了？”喬曦過來問道：“我還找你呢。”

“找你做什么？”

“宮宴要結束了，該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