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廉梟,這對夫妻立刻又跪下來了,尤其是中年婦人很是焦灼。
“你們先不要激動。都站起來。”廉梟道:“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你們先告訴我,你們姓甚名誰,和這三具尸體是什么關系。”
“我說。”女人擦過眼淚,“將軍,我們家是京城里燒窯的孫家,這是我男人孫安,我是他的媳婦牛氏。”
“這三具尸體呢?你們都認清楚了?”
“認清楚了,我自家妹子,我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的。”牛氏道:“我嫁進孫家的時候,妹子還是個孩子,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
“哪個是你妹妹?”
“這個。”牛氏指著其中高一點的年輕女人道:“這就是我家妹子,她叫孫紅玲。旁邊的是我家妹子的男人,叫萬宇元。在旁邊的,應該是我家妹子的貼身丫鬟月牙兒。”
“那他們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我們哪兒知道是失蹤。”牛氏又哭起來了,“我們一直以為啊,她是跟著萬宇元回揚州老家去了。”
“你們不是京城人嗎?為什么回揚州?”廉梟耐著性子問。
“我們家的確是京城的啊,可是我們妹婿是揚州的。在將軍面前,我們也不敢瞞著將軍,我家這妹婿啊,是倒插門的妹婿。我們孫家就是一個大家子,一大家子一塊過。”
“這自打去年秋天呢,我公公一病不起就去了。老人去了之后么,我們和妹子一家住在一塊也不像樣。”
“所以商量了商量,就準備分家。”牛氏嘆氣,“將軍,你也明白,這倒插門的女婿到底心思不在我們孫家,就想著帶著妹子回揚州老家去。”
廉梟點頭,“他們是哪天回去老家的?身上又帶著什么?”
“他們啊,應該臘月二十,臘月十九左右吧。”牛氏回憶了回憶,“因為從京城到揚州約摸就是六七天的路程,他們準備回去過年。”
“他們應該還帶著一些銀子吧。”牛氏道:“公公去世的時候,把家產分了分,也給了妹子不少。”
牛氏說完了,又問起廉梟,“將軍,聽說我家妹子是在護城河里發現的?怎么會這樣呢?她是遇到歹人了還是什么?”
“這個還不能完全確定。”廉梟道:“目前,我們只了解到了仵作的查驗,這三人都是溺水而亡。”
“咋會溺水。”孫安想了又想,“按說他們離開京城,也是走管道,咋會走到護城河里去的……”
“會不會是夜里他們趕路,沒有注意,就全部翻下去了呢。”牛氏猜測著說。
“夜里,為什么是夜里?”廉梟捕捉到牛氏的話。
牛氏一頓。
“唉,將軍,這怎么說呢,家丑不可外揚。我們家之前啊,和萬宇元有了一些爭執。你想想畢竟我家男人才是孫家的根,這萬宇元走得時候,竟然想分窯里的磚瓦錢,我們拌了幾句嘴。等第二天早上,下人就告訴我們,萬宇元和我家妹子已經連夜走了。”
“可真沒成想,會遇到這個事兒。”孫安滿滿的惋惜。
財產紛爭?
連夜離開?
溺水在護城河里。
廉梟突然道:“孫安,牛氏,你們兩個可不可以說一說臘月十九和臘月二十兩天,你們兩個人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