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兩天。
“三天了,三天了啊。”
廉梟坐在虎皮椅上,勁風皺著眉頭上來報告,“大哥,一連三天,那秦城的一千人馬就在山下一動也不動。每到吃飯的時候就吃飯,每到睡覺的時候就睡覺。”
“沒有攻打我們,也沒有偷襲我們?”
“沒有,一點點行動都沒有。”
“那就奇怪了。”廉梟從虎皮椅上站了起來,“不是口口聲聲要圍剿我們嗎?竟然一動不動……”
廉梟的余光落在桌上的瓜果盤上,一只已經蔫了的果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對了,大牛。咱們山上還有多少糧草?夠咱們弟兄們吃多少天的?”廉梟突然問道。
“大王,咱們這山上一直都是半個月下山去鎮上買一批糧草來著。每買一次基本上是吃半個月的。現在……”大牛抓了抓頭發,“還真應該要去買糧食了。弟兄們還要吃肉,所以……”
“呵呵,老子懂了。”廉梟冷哼一聲,“這個秦城按兵不動,根本就是在等我們。他知道山上沒有糧食,我們早晚都要下山,所以,他在等!”
廉梟這話一出,幾個領頭的包括壓寨夫人喬鶯在內,都皺起了眉頭。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喬鶯越想越對。
“嘿,這個秦城,還真夠有耐心的。”勁風哼道:“大哥,這不怕的。你給我些銀子,我和六月花親自去買!”
“就是。”六月花答應,“我還不信,擋得住我六月花的長邊和我表哥的彎刀!”
“不可。”廉梟道:“你們兩個武藝高強我是不怕的,可是運送糧食,你們兩個夠嗎?必然還要其他弟兄。”
“也是……”六月花想了想,“那秦城既然在下面等著,必然也不會完全沒有動作的,一定埋伏起來了。”
“對,我們一旦下山,就中了他們的下懷。”廉梟吸了口氣。
“大牛,還夠吃幾天的?就咱們山上的糧食。”
“糧食么,三五天是夠的,肉的話,是一塊都沒有了。本來積存的酒,在大王和夫人成親那天,都已經喝完了。”
“那怎么辦?”六月花有點著急,“山上二百多號弟兄,總不能餓肚子啊。”
“你們都別慌,讓我們好好想想,好好商量商量。”喬鶯站起來,看向身后掛著的粗略的地形圖。
這張圖正是這霸王山的地形圖。
也不是她畫的。
而是廉梟得到霸王山后從那曹庸住的地方搜出來的。
霸王山的山形,四面的地勢都很險峻,最好走的就是前面前人開出來的山路,下面正被秦城堵住了。
還有一條路,在東面,那里有整座霸王山唯一的一小片灌木叢林,雖然不好走,但不至于一過去就滾下去。
她指了指南面,又指了指東面。
“有了,官人,你看這里,咱們干脆分成兩路。一路下山走南面,正面迎戰秦城,把秦城拖住。然后派出第二隊人馬從東面下山,去買了糧食酒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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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晝在太陽落山后而結束。
天氣有些陰沉,一片大大的烏云遮在頭頂,連月光也被遮住了。讓本就漆黑的夜,更加伸手不見五指。
霸王山下。
秦城拄著自己的寶刀站在帳篷外,仰望著霸王山上那隱隱約約的明明滅滅的燈火。
“校尉大人,床都鋪好了,你不去睡覺嗎?我看這霸王山一點動靜都沒有,應該暫時不會怎樣吧。”徐福走出來道。
“不一定,越是安靜的時候,越有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在行動,我們越要警惕。”秦城別過徐福一眼,“東面的路都已經埋伏好了嗎?”
“埋伏好了。”
“要警惕,廉梟這人一定非常狡猾。”
秦城點點頭,轉身往帳篷里走去。
就是這個時候,他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是什么聲音?”
秦城和徐福朝著黑壓壓的山道上看去。
什么都看不見。
但明顯感覺到聲音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