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句話中似乎帶著某些試探。
卿意在云里霧里之中聽明白了些許。
他這一次回來或許就是為了奪權來的。
他眼中的野心畢露。
可不論如何這都是周家的事情,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與她沒有關系。
卿意微微的臉下了眉眼,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那我也祝愿大哥,心想事成。”
周延年聽著卿意說的這句話有些詫異。
“難道你就不心疼嗎?”周延年平靜的看她。
她最愛周朝禮。
“不會插手嗎。”周延年看她,“到時,你站在誰那邊?”
周延年這么問,并不奇怪。
他清楚,她愛周朝禮。
可那是從前的她。
“大哥多慮了。”卿意笑了一下:“這是大哥與他的事情,和我無關。”
“大哥心中清楚我跟他已經離婚了,更沒有感情,你們的事情,我不參與。”
周延年深深的看她,從她身上看出了這份疏離。
她似乎有意跟周家人保持距離。
“他辜負了你,難道連整個周家你都不愿意相信了嗎?他有錯,做大哥的可以為你討公道。”
周延年喉結微微的滾動了一招,眼神深深的看她,“大哥只是希望你不要對我抱有成見,我與他不一樣。”
卿意分的很清楚,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你是你他是他,大哥不用擔心,我不會混為一談。”
周延年看著卿意,忽然又開口詢問。
“過兩天是奶奶的壽宴,周家操辦,你回去嗎。”
回去這個詞,用的格外的微妙。
卿意:“到時候我會去參加的。”
奶奶的壽禮,她不會缺席。
周延年點頭,眸底帶笑,再一次強調:“那我受傷的這件事情,還請你幫我瞞著。”
“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在這里照顧我了,回去吧。”
卿意站在原地看著他。
畢竟人是為了她受傷的。
周延年,“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躊躇了?跟我之間還用客氣什么,不要有心理負擔,為你擋那一刀是我自愿的。”
“我并不會因為給你擋了一刀就拿著這件事情去要求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兒。”
周延年,“那樣你不開心,你不開心了,我也不會開心。”
男人的語氣溫和,眸底竟是寵溺。
就如同小時候一般。
他從來都沒有任何變化。
卿意最終也沒有再矯情。
她安頓好了醫院的一切以后回去了。
家中吱吱還在等她。
她不放心。
尤其是最近這個關鍵的節骨眼兒上。
-
另外一邊。
阮寧棠站在婚房外,在大雨之中。
周朝禮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并沒有回來。
她渾身上下被淋了個徹底。
保姆看著她站在門外的模樣,給周朝禮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阮小姐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了,沒有要走的意思,您回來嗎?”
電話那頭,男人的語氣格外的沉靜。
“有事。”
簡單的兩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不會回來的。
阮寧棠的事情,在境內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她的名聲已經徹底沒有了。
四處求助無門,只能過來等著周朝禮。
可周朝禮不見,電話不接。
大雨不斷的往下,沖刷不完阮寧棠心中的絕望。
她現在終于明白了。
周朝禮不愿意見的時候,她似乎沒有任何渠道能夠見得到他。
甚至連跟他面對面談話的機會都沒有。
喃喃看著站在大雨之中的阮寧棠。
“保姆阿姨,你讓媽媽進來吧。”
喃喃心疼媽媽,心疼媽媽在大雨之中站了這么久。
“媽媽如果一直在大雨之中淋下去一定會感冒的,我現在就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回來。”
保姆看著小少爺眼神里面的情緒格外的復雜。
關于周家的事情,的的確確復雜。
“那卿小姐,不是你媽媽嗎。”保姆看著喃喃問,“她在的時候,對你也是很好的。”
聽到這個名字,喃喃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她已經不要我了。”喃喃皺了皺眉,“不對,應該是我不要她了,我和爸爸都不要她了,她對我一點也不好,在家的時候管東管西什么都不讓我吃,她不是我親媽,她只會對她自己的女兒好。”
喃喃眼神里面寫滿了厭惡。
媽媽跟他說過,卿意就是有心機的為了周家的財產,所以才假裝對他好的。
保姆聽著這樣的話心頭狠狠的一緊。
她這個外人聽了都覺得心寒,何況卿意本人。
“小少爺,先生讓你,早點睡覺。”
喃喃被保姆抱進了臥室,
喃喃大哭大鬧的不配合,但還是被強行關了進去。
阮寧棠站在大雨之中。
接到了一通來自于母親的電話。
“還沒有見到他嗎?”趙桃開口問。
阮寧棠沉默著沒有說話。
沉默就代表了,事情并沒有得到解決。
“你這么等著也不是一個方法,他顯然已經放棄你了。”趙桃,“你不要再抱有那些莫須有的幻想,男人無情起來遠比你想的要更狠。”
阮寧棠聽著母親說的這些話,只覺得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雨水不斷的沖刷下,她周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