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年看著卿意呆愣的眼神與表情,有些好笑的抬手晃了晃她的眼睛,語氣里都是訴不盡的寵:“怎么?不認識大哥了,一直盯著看。”
卿意這才緩緩的回過了神。
“變了。”周延年眸色盯著卿意,“我出國那會兒還是個小姑娘,現在長大了,也不粘哥哥了。”
男人的眼神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吱吱。
“怎么樣?”男人手中提著許多女孩子愛玩的玩具,過去蹲在了床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吱吱看著這張和爸爸長得相似的臉,微微一僵,看向了卿意。
卿意溫聲:“吱吱,這是大伯。”
吱吱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很乖巧的就喊人:“大伯~”
周延年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抬手捏了捏女孩兒臉頰:“乖,跟你媽媽小時候一樣可愛。”
“跟小朋友做個自我介紹吧,”男人的語氣里寵溺又親昵,自然而然的就能拉近與小朋友之間的關系。
“我叫周延年,是你爸爸的哥哥,所以你叫我大伯,以后有任何問題,大伯都給你撐腰。”
男人身上的氣息強大又溫和。
吱吱感受到了來自于他身上的善意。
臉上露出了笑顏彎彎的笑容:“謝謝叔叔~”
怪不得大伯跟爸爸長得那樣像,原來是兄弟。
卿意看著男人蹲著的背影。
眼眶微微有些發酸。
那時候卿家,卿景福和李婉慧兩個人都忙碌著做生意。
李婉慧時不時的會關心她一下,但是也常年出差。
多半是舅舅管她,到舅舅也管著公司,只要她遇到了任何事情,久久都會出來為她撐腰。
母親把她交給外婆帶,外婆和奶奶的關系極為親近,她自然而然跟著外婆到周家多,和周延年接觸更多。
周延年更是把她當做親妹妹看待。
時不時的給她送很多禮物,在學校更為她撐腰。
他就如同親哥哥那般。
到至今他回來。
卿意陡然間覺得有些鼻尖發酸。
許多年未在他身上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周延年微微一笑,就仿佛回到了當年。
是她那記憶中的哥哥。
周雪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笑容。
“都是一家人,一回來自然而然就親近了。”周雪開口,“大哥都已經回來了,小意也時常的到周家,多走動走動。”
卿意微頓了頓。
周延年這個時候也從病床邊站起了身。
“出來聊聊?”
有些事兒,不能在小孩兒面前說。
他視線掃過病房,周朝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然離開了。
在這樣的場面之下,他就似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以至于離開了,也沒有任何人察覺。
陳凌和周雪沒說什么,自然而然的就跟著出去。
卿意也一起。
周延年四處看了看,“朝禮呢。”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也沒有人察覺到他什么時候走的。
陳凌眸色微涼,“我去找找。”
她見不得周延年。
這男人如今人模狗樣的回來就是為了爭奪周家的財產。
他雖然是周紀淮的血脈,可怎么說也是前妻的兒子。
如今她才是整個周家光明正大的女主人,怎么可能讓他繼承趙家的財產?
“我也去。”周雪跟著一塊兒離開。
“你就這么放心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起嗎?”周雪看著陳凌,“萬一卿意和他——”
陳凌:“根本就沒有那個可能。”
“朝禮也真是的,在這個節骨眼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心里面心急。
周延年如今回來了,實力如何。
底細都還沒有摸清楚。
周雪心里面沉了沉,什么也沒有說。
她也有他自己的心思。
母親當然想要權利在周朝禮身上。
可周家是她的娘家。
只要周家強大就好。
大哥向來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不會不管她。
相較于陳凌,周雪并沒有那樣的焦慮。
一多半的心思,是在看熱鬧上。
-
走廊上。
“他不在也沒有什么關系。”周延年盯著卿意看:“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沒能回來,再次回來,聽說你們已經離婚了。”
“是他對你不好,欺負了你?”
卿意微微的斂下眉眼。
“我跟他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一拍兩散,各自生歡。
他們已經糾纏的夠久了。
好不容易脫離了與他的關系,也已經沒有任何聯系了。
卿意不想在這種時候再拉另外一個人進來摻和。
本身,她和周朝禮的感情,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人沒有必要一直過去中沉浮。
卿意抬眼,深呼一口氣,看著周延年,“這些年你出國,了無音訊,我試著聯系過你——”
但是都沒有聯系的上。
就好像整個人銷聲匿跡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