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卿意身份暴露后,起碼周朝禮態度會有所轉變,可沒想到他仍舊不聞不問的關心阮寧棠。
他心里到底是從來沒有過卿意的位置。
而卿意在這五六年的婚姻之中被冷漠了這么久。
這是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傅晚心頭被狠狠的梗了一下,看了一眼卿意,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不想在卿意面前再提起這些事情了。
索性后面的話,她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小意,你最近和沈總怎么樣?有沒有聯系?有沒有可能發展成另外一種關系?”
“你現在該忙的基本也忙完了,是應該考慮一下自己個人問題了。”
不能渣男那邊活色生香,過得風生水起。
他們小意就一個孤家寡人,孤獨終老吧?
卿意抬眼,她最了解傅晚,不由得笑了一下:“人生怎么過是自己的,何必跟別人做對照。”
而周朝禮不愛她。
別提暴露了一層身份,哪怕她是天上的仙,他也不會正眼看。
傅晚期待的周朝禮所謂的‘悔意’,只怕是做夢了。
周朝禮不單單是不愛她,對她甚至還有恨。
傅晚:“……”
她沒有就此話題再繼續延伸下去,她也能夠感受得到卿意不太想聊這個事兒。
何況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過,一直聊著。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緩解自己心中郁結的情緒。
事到如今,她心中還有幾分疑慮。
周朝禮究竟有沒有愛過卿意,在這么多年里,哪怕一分一秒的動心呢?
連她這個局外人觀察周朝禮都看不出來有任何感情,連陌生人都不如。
連合作伙伴都能得到男人的一個笑容,而周朝禮對卿意,幾乎連正眼都不太有過。
傅晚為卿意感覺到不值,心里面悶悶的。
要說釋懷,怎么可能釋懷呢?
她都釋懷不了,何況當事人。
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哪怕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可再一次見到那個人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會在腦子里歷歷在目。
卿意他們離開的時候路過了隔壁的包廂,看見了大人物。
周朝禮為阮寧棠引薦的。
還有幾位國外的外國人。
傅晚:“……”
陸今安微微的瞇了瞇眼看著里面包廂的人物。
出了云譙記以后。
“看得出來,周朝禮花費了大心思給她造勢,勢必想要在亞洲總決賽上拿下冠軍。”
這個榮譽,能夠把一切都搬回來。
所以周朝禮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傅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慶幸這個時候,卿意去了洗手間。
傅晚說:“這件事情就不要告訴小意了,以免她知道了以后心里面難過。”
“我覺得小意臉上平時對這些事情都不在意,或許心中是會難過的,我們還是少提及這群人。”
她是真心實意的替卿意感到難過。
明明這樣好的人,總是會被辜負。
辜負真心的人,都應該吞一萬根針。
陸今安輕抿了下唇,沒說話。
-
那邊。
卿意從洗手間出來。
在走廊的拐角處,迎面就碰上了周朝禮。
男人長身玉立,站在吸煙區抽煙。
視線不緊不慢的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卿意緩緩的收回視線。
在路過他的時候。
周朝禮看著她背影,開口:“撤訴吧,跟她打官司,就算贏了,你什么也不會擁有,她仍舊是她。”
“不要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面浪費時間。”
男人的這一句話硬生生的讓卿意停頓住了腳步。
他為了阮寧棠說話。
抄襲剽竊這件事情,是一件非常難定性的事情。
打官司也會耗費非常長的時間。
周朝禮說的這些話,也是變相的警告。
仿佛就是在說阮寧棠的事兒,他管定了。
他就站在阮寧棠的身后為她撐腰,沒人能夠打得贏她。
卿意眼神淡然,沒有什么波瀾起伏,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你以為有你撐腰,她就能高枕無憂?抄襲剽竊這種腌臜事,就算官司再難打,我也奉陪到底。”
按照阮寧棠的習性,抄襲剽竊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以后只能做出更加有失德行的事兒。
“她的品行有問題,你護得了她一時,最好護得了她一世。”
否則,她這樣的人,到最后只會摔得更慘。
甚至,還能拉人一起跌入塵埃。
周朝禮雙手插兜,下頜微抬,周身縈繞著漫不經心的壓迫感。
他目光掃過卿意緊繃的下頜線,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奉陪到底?這話該我來說。”
他上前半步,陰影將卿意籠罩,嗓音輕緩:“有些事兒,你不該管。”
卿意聽著這些話只覺得好笑。
她不該管。
被人欺負到了頭頂上也不管。
她捧著阮寧棠,就是周朝禮最喜聞樂見的事兒。
可是這可能么?
周朝禮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臉。
“還不明白嗎?你前路坦蕩,何須為了這些事情止住步伐。”男人的聲音緩緩:“官司你要打,我有的是資源陪你在法庭上打轉。”
這算得上是明晃晃的警告。
告訴她,這個官司如果打下去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無非是浪費彼此之間的時間。
而周朝禮雖然有的是資源,但也不見得愿意在這種已經注定結果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能夠省去中間的一切流程,他自然樂意。
卿意冷笑,有男人撐腰的女人就是腰桿硬。
怪不得阮寧棠成天眼睛長在頭頂上,自信又狂妄。
卿意一字一句:“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呢?”
男人手中的煙灰燃到了指甲蓋,他才撣了撣,又皺眉捻滅了手中的煙。
“她的下場,不需你操心。”
留下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以后男人轉身就離開了。
卿意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他剛才的態度和意思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了,他一定會站在阮寧棠那邊。
可有些話云里霧里的讓人實在摸不透徹。
卿意沒有繼續再糾結這些事情,轉身就離開了。
-
卿意到云譙記的大門口。
“媽媽!”吱吱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裙子朝著卿意沖過去。
卿意看見女兒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彎身就把女兒抱了起來。
“誰帶你過來的?”
“賀爺爺。”
賀老正坐在車上跟陸今安聊事情。
大夏天的女兒滿頭都是汗。
卿意給她擦了擦汗,“熱不熱?”
吱吱搖搖頭:“我才不熱呢,今天學習完成以后,賀爺爺說帶我出來見媽媽。”
“而且今天我的表現可優秀了,賀爺爺都夸我了。”
女兒臉上的笑容明媚又開朗,與往的沉悶完全不一樣。
卿意看著女兒的笑容,心里面暖洋洋的。
“當然了,我家寶貝是最厲害的。”
傅晚買了一個冰淇淋過來。
“給我們吱吱寶貝買的。”
“哇。”吱吱眉眼彎彎,“謝謝晚晚姐姐!”
“吱吱,我要先跟爸爸回去了,過兩天我們再一起討論學習的問題。”
江江不知道從哪邊冒了出來。
祁懷川也跟著過來,看著卿意笑了笑,“好久不見。”
卿意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你們這是?”
祁懷川:“江江和吱吱今天參加了同一場比賽,剛過來吃飯,說是你在這邊兒就吵著過來接你了。”
“漂亮阿姨,我要回去了哦。”江江扯著卿意的手,“爸爸說你很厲害,最近也忙完了,有空的話歡迎到我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