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閑適淡然,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透過鏡片,凝視她。
仿佛這里,是他家。
這眼神,讓卿意很不舒服。
吱吱在茶幾旁邊做作業,聽見開門的聲音站了起來:“媽媽……”
上一回。
媽媽說過不開門。
可是這一次,是爸爸說媽媽的身體不舒服,所以他提著補湯過來的。
她原本是想留下湯,爸爸就會離開,沒想到他直接坐下了。
她也不好趕人。
卿意換好了鞋子,從玄關處走了過來,她看向吱吱:“作業寫完了?就回屋睡覺去。”
吱吱抿唇,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收起自己的作業,就回了房間。
她清楚,媽媽和爸爸可能有些話說,但不方便小孩兒聽。
吱吱回到了房間以后。
卿意才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眼神里冷冷的。
周朝禮開口:“抱歉,我應該提前跟你打聲招呼,但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
卿意下意識的就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的確有幾個未接電話。
她不知現在是什么感受,感覺胸腔充斥著萬般的氣流,無法發泄出來。
她深呼一口氣:“我們之間已經離婚了,不論我有沒有接電話,你都不應該過來。”
“看你喝完補湯,我就離開。”周朝禮淡淡的看她:“否則,我沒法與奶奶交代。”
卿意擰眉:“以后你可以自己處理掉。”
她不知道周朝禮怎么有臉坐在這里平靜的跟她對話的。
昨天才撬了九空的人,被他們撞個正著,現在就好像沒那一回事兒發生似的。
周朝禮面色平靜:“奶奶給你補身體的,必然會定期為你體檢。”
“要么你以后,自己來婚房拿。”
卿意覺得這樣的事情,令她頭疼。
她沉眉看著他:“你覺得現在我們能夠維持那種表面上的關系么?”
她認為不能。
可偏偏,離婚協議上的條條款款把他圈在了里面。
他抬眼,看著她。
良久。
他才緩緩開口:“生氣了?因為寧棠撬了九空的技術部人員?”
他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說什么家常小事。
卿意擰眉,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他總是用平靜的語氣扎人心。
周朝禮見她不說話,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平板:“如果你真的是九空的領導人,心理素質,需要淬煉。”
卿意冷冷的笑了一聲。
搶了她的人,不讓她生氣,反而讓她淬煉心理素質。
有病!
“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兒。”
他們搶了人就算了,如今還要蹬鼻子上臉的過來羞辱。
炫耀嗎?
炫耀他的小心肝多么的厲害,能夠撬走九空的人,而九空連最基礎的技術部人員都留不住。
周朝禮看著她冷沉的小臉,深黑的眸子里透著令人摸不透的情緒:“能夠離開的人,本來就不屬于你,何必強求。”
卿意只當他這話是在為阮寧棠分說,替她洗地。
他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記得喝了。”
他準備離開。
卿意冷冷的開口:“下次不要再過來了,我會叫人過去婚房取。”
“我只是來看看吱吱。”周朝禮腳步停住,站在了卿意的對面。
男人身姿高大修長,足有一米九,站在她面前,格外的有壓迫感。
看吱吱?
未離婚的時候不關心,現在又是什么意思?
“你就打算這么一直把吱吱放在家里?”
他居高臨下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