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禮眸色微瞇,緊盯著她的臉。
男人沉默。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病房,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詭異。
好似她這個話問的不合時宜。
但——
她必須得問。
對于她而,離婚是最緊要的。
她這輩子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他不說話,讓卿意也有些凝滯。
空氣中的寂靜,讓人有些呼吸困難,好似她隨便一動,就能憑空掀起大浪。
卿意站著,垂眸看他,她又開口:“如果不行,我們可以溝通具體時間。”
“上一次被馬撞到,你也受傷住院,并不耽誤你簽離婚協議不是嗎?”
這一次,也不耽誤去民政局領證。
她特地安排了明天的時間去領證。
她最近時間都排的很緊,尤其的忙。
所以,她不想這個時間上有什么變故。
周朝禮莫名的笑了一聲,直接抬手合上了面前的電腦。
“白眼狼。”
他嗓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卿意聽清楚的程度。
白眼狼?說她嗎?
好大一口鍋扣下來。
她向來不背來路不明的鍋。
卿意雙手環胸,看著床上的男人:“我忘恩負義,還是恩將仇報?”
怎么就白眼狼了?
不論是這一次還是上一次,他救的人,都是阮寧棠,談不上對她有恩。
“朝哥,熱水來了,洗洗吧。”
阮寧棠這個時候打著熱水回來了。
她眼神看了一眼,還在病房里的卿意。
“卿小姐,回避一下吧。”阮寧棠開口:“男女有別,你在這里,不方便。”
卿意覺得自己聽到了什么逆天的論。
她還真把自己當個男的了。
“別忘了,我等你。”
卿意話音落下,轉身就離開了。
她也并不想留在這里看他們秀恩愛,辣眼睛。
卿意剛轉身。
她離開的干凈利落,周身氣息都是冷的。
阮寧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冷嗤:“她在傲什么?”
隨即,她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果籃。
一看就是在樓下隨便買的,一點兒都不用心。
這種東西,不好意思拿得出手。
“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對你就是這種態度。”
她冷呵了聲,提起來果然就扔進了垃圾桶:“這種東西吃了,怕吃壞肚子。”
周朝禮視線落在垃圾桶里的果籃上,又不緊不慢的收回視線:“不至于,拿水果撒什么氣?”
阮寧棠頓了一下。
又細細的琢磨了一下周朝禮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朝哥救的人是她,她的確沒有理由撒氣。
卿意只不過是順手救的,沾她光的人而已。
所以,她應該感恩的人是她,是沾了她的光,而不是周朝禮。
否則,昨天卿意必死無疑了。
倒是卿意,今天提著果籃過來,莫非是后悔要離婚了?還是誤以為朝哥是救她?
所以上趕著過來感謝了。
這未免——太過自戀,太過自以為是。
卿意這樣的女人,她越看,越覺得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
翌日。
卿意很早就起床,她計劃好今天的工作流程,發下后,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前往民政局。
辦理離婚證這件事情,她不想出任何差池。
她抵達的時候,恰好九點,民政局剛剛開門。
周朝禮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