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她縱使心里面有千萬個不同意。
還是打了一輛車到婚房的方向去了。
畢竟,他是這一套房子的買主,并且他出了雙倍的價格。
跟什么過不去,都不會跟錢過不去,何況這房子掛了那么久,都無人問津。
抵達婚房的時候,開門的人是張媽。
喃喃坐在客廳里面玩玩具,看到她回來以后,面色沉沉的。
“我說過,這里是我的家。”
他語氣稚嫩,哼了一聲,又繼續低頭玩玩具,把她當做透明的空氣。
“來了?”周朝禮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看她。
他穿著一身絲綢的家居服,顯得整個人清貴慵懶。
“到書房吧,合同已經擬定好了,簽約完以后,錢會打到賬戶上。”
他眼神里,幾乎沒有什么情緒。
卿意沉眉,直接邁步到了書房。
她看著桌面上的合同。
周朝禮坐在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視線落在合同上,“看看吧。”
卿意垂眸,拿起來過目。
這一幕,她實在覺得好笑。
這個房子過戶到她的名下,又在過戶回去。
他無非就是在幫阮寧棠和喃喃找場子罷了。
她看過合同后,毫不猶豫的簽了。
周朝禮看她簽下了合同。
“寧棠在九空得罪了你?”
他不緊不慢,自然的像是在嘮家常。
這意思聽上去,好像是要質問。
“這是高層的決定,已經開除,你找我興師問罪,算是問錯人了。”卿意放下筆,站起身,“你不如去問問她究竟在公司里都做了什么?”
周朝禮眸子定定的看了她幾秒,沒有說什么。
他收起了合同。
側頭看她:“阮家老爺子去世了。”
卿意微頓。
“后天追悼會,我到出租屋接你,一同參加。”
阮家和周家,世交。
所以阮寧棠與周朝禮,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關系。
阮寧棠家境算不上頂級的豪門,但條件也還可以。
在阮父去世后,才家道中落了。
如今,阮老爺子去世,阮家只剩阮寧棠了,他們理應參加。
卿意想拒絕。
周朝禮看出她的沉默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他扯唇,疏淡的笑了笑:“需要我提醒你離婚協議上的條款嗎?”
追悼會她不一起去,周朝禮就沒辦法與周家交代。
“奶奶打電話,特地交代了要帶著你一起。”
豪門里關系好的,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這種情況下周太太不去,怎么都說不過去。
卿意微微的緊了緊手。
其實只要等離婚冷靜期過去后,他們正式簽字離婚,她就徹底自由了。
“知道了,我自己會過去。”
“我會去接你。”
他一字一頓重復,漠然又強勢。
他的決定已經做了,不會更改。
夫妻兩人分開到場,怎么都說不過去。
卿意并不會因為他的強勢就接受:“我會去,但是怎么去,看情況。”
周朝禮看她幾秒,倏然笑了笑。
“對于寧棠,你少帶個人情緒。”
“你對她發火,又開除她,如今態度反常,她哪里得罪你了?”
卿意譏誚的扯了扯唇角,“在你這里,我說什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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