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

她有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么？”

周朝禮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每次對她的態度很差，她因為這種事很難過，你應該收斂性子跟她道個歉。”

卿意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原來你叫我出來就是聊這個？”

她冷笑：“她沒氣死，就別來找我。”

周朝禮也不惱：“還有，管好你女兒。”

卿意譏誚的扯唇。

她女兒？她一個人的女兒么？這話聽著真諷刺。

這是開始秋后算賬么？

卿意垂眸，看著他手上的燙傷面積不小。

換做以前，她必然會心疼得不行，會殷勤的關心，給他上藥。

現在看見，只覺得怎么沒燙死他。

“管好你的下半身，也就不用管女兒了。”

她說完，轉身進屋，見吱吱還沒睡著，直接把吱吱牽出來回兒童房去睡覺。

吱吱牽著媽媽的手離開，她忍不回頭看了眼周朝禮。

又無聲的轉回頭跟著卿意離開。

她心底里雖然期待爸爸愛自己，但她更愛媽媽。

如果爸爸讓媽媽不高興，那她……也只能選擇不要爸爸了。

她不想做出任何讓媽媽不高興的事情。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周朝禮臉上的情緒晦暗不明。

-

這晚，周朝禮在書房待了一晚上。

早上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恰巧碰上了周雪。

周雪看到他，挑了挑眉梢：“一晚上沒有回房？是不是因為卿意在房間里，所以你才在書房的？”

周朝禮沒說話。

“夫妻之間把日子過成這個樣子，早晚離了得了。”周雪冷笑了聲：“奶奶要是知道了，得氣夠嗆，畢竟她最疼愛卿意。”

周朝禮不動神色的看了眼周雪：“誰跟你說我們要離婚了？”

周雪頓了一下，她沒說話了。

一大清早。

卿意就起來給吱吱洗漱好，準備送去學校。

剛下樓，奶奶就朝著卿意招手：“帶從孫女吃個飯再走。”

“還有你，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把早餐吃了再走。”奶奶看著卿意：“跟朝禮吵架了？聽說他昨晚給你端上去的雞湯，你都沒有喝。”

卿意找借口：“沒什么胃口。”

“朝禮要是欺負你，奶奶給你撐腰。”奶奶握著卿意的手：“你外婆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照顧好你，你在周家，千萬別受委屈，有什么都跟奶奶說，知道嗎？”

卿意輕抿了下唇瓣：“知道了，奶奶。”

她也算得上是奶奶看著長大的，奶奶和外婆之間的關系很好，她從小跟著外婆，經常得到奶奶的關照，家里人沒時間時，都是奶奶帶著她吃飯。

她從小跟著奶奶到周家，見到周朝禮時，少女情竇初開，怦然心動。

少年的周朝禮不同于現在的冷冽穩沉，他意氣風發，周身都是肆意野性的，像是草原的一陣風，像是生命力旺盛的植物，蓬勃向上。

她婚姻的悲劇，是從對周朝禮動心開始。

卿意也把奶奶當做自己的親奶奶，可錯誤的選擇，導致現在她與周朝禮要離婚了，也讓她以后沒辦法再光明正大的照顧奶奶。

吃過早餐后，卿意正要帶著吱吱離開。

恰巧碰上下樓的周朝禮。

他頭發慵懶凌亂，不緊不慢的下樓來：“等我一起。”

“吱吱馬上要遲到了。”

在奶奶面前，卿意拒絕得收斂。

周朝禮：“我不吃早餐了。”

卿意：“……”

最終，為了不讓奶奶察覺。

周朝禮跟著她一塊兒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