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門口處有人扔了塊石頭過來，直中顧赫昀眉心。

顧赫昀吃痛，放開阮汐霧朝門口看去。

“哪個狗娘養的壞老子好事？”

男人一身深色西服，袖口微挽，陰鷙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是宋廷燁。

還沒等顧赫昀反應過來，宋廷燁已經沖了上來，狠狠給了顧赫昀一拳。

由于身高和力量的差距，顧赫昀根本是沒有還手的余地。

將衣服脫下來蓋在阮汐霧身上后，宋廷燁像拎個小雞仔一樣把顧赫昀拎了起來，又重重扔在地上。

看到地上的玻璃碎，宋廷燁眉心一擰，將人再次砸在了玻璃渣上。

“啊！”

顧赫昀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疼得在地上打滾。

玻璃渣順著他滾動的方向，全部扎進了皮膚里。

“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求求你！”

宋廷燁哪里肯停手？

他揚起手臂，拳拳到肉，直把人打到昏死過去，才停了手。

“沒事吧？”

招呼來人把地上的死豬抬走，宋廷燁抽出紙巾，溫柔的擦拭著阮汐霧臉上的血跡。

“沒事的，沒事了！”

他伸出手試圖將人摟在懷里安慰，卻突然頓了頓，只是拍了拍阮汐霧的肩膀是。

阮汐霧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杏眼微抬，大顆大顆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鐸哥哥……”

她輕聲開口，身上的力道在這一刻全部卸了下來，身子一軟，差點沒站穩。

宋廷燁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肢，又很快挪開。

“對不起！”

宋廷燁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阮汐霧堪堪扶住椅子，還沒回過神來。

顧赫昀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一副明事理的樣子，他肯定顧震霆的錯誤，也時常懇求阮汐霧的原諒。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經常拍拍她的腦袋說：叫哥哥！

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有一天，也會以變成一個瘋子，和顧赫昀一樣的瘋子。

阮汐霧手中的剪刀都要捏出水來，她倚靠在椅子上，仰天鼻咽，只覺得心臟抽搐著。

為什么？

她想問，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宋廷燁在一旁靜靜站著，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眸中的狠厲卻幾乎要溢出來。

猶豫再三，宋廷燁還是輕輕拍了拍阮汐霧的背。

“以后他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想說的是，以后我都可以在你身邊保護你是。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阮汐霧突然抬頭，目光落在宋廷燁的臉上，睫毛忽閃，眼里都是探究。

“你有沒有一個朋友，叫霍鐸？”

剛剛宋廷燁對顧赫昀動手的那幾下，不管是動作還是狠厲的樣子，都讓阮汐霧瞪大了眼睛。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那么相似的人，除非他們是一起學習的拳法。

宋廷燁堅毅的眼睛閃了閃，隨后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個問題阮小姐已經問過了，我不認識。”

阮汐霧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她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如果你是他的朋友，我怎么會沒見過你呢？”

“對不起！我失態了！”

阮汐霧起身回房收拾，屋外的宋廷燁清冷的眸子里流露出幾分傷感。

但很快，他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找來毛巾，開始清理阮汐霧客廳里的血跡。

顧赫昀的手流了很多血，甩得到處都是。

阮汐霧的房子是新中式的風格，這些血跡灑在上面，看起來有些詭異。

他兢兢業業擦著，一點痕跡都不想留下。